容瑾便收回剑,肃脸对郑青菡道:“你下回看仔细些,我差点要了她的命。”
郑青菡拿起杯子辩解:“我当时便说一时半会辨不出来,是你太过心急。”
容瑾道:“依你的意思,此事还得怪我?”
郑青菡只得道:“不怪候爷,怪我,怪我,全怪我。”
璟妍捂着鲜血跟线珠子一般直落的伤口,看着他们两人你一句、我一句,丝毫不顾忌旁人,心里头的痛比伤口更胜一万分。
候爷和候爷夫人就了不起吗?
一剑伤人,打杀便打杀,连句安慰的话也没有!
她被王皇后从宫里送来候爷府,注定要在后宅演出姬妾争宠的戏码,本来便是极可怜的,可眼前的两个人,让她变得更可怜、更可悲、更可笑。
他们两人之间,可是容不得别人?
在他们眼里,她可是连只畜牲也不如,可以任意打杀,任意冤枉?
就连冤枉后,连句道歉也可以没有?
且等着,璟妍从不由人作耗,今日之恨必会相报。
郑青菡活过两世,看人的眼力见涨,和容瑾返回屋里,撑住腮帮子,很是忧郁地道:“我方才瞧璟妍的表情,怕是怨恨上我,候爷平日也不是沉不住气的人,今天为何突然就拨出九阙剑架在她脖子上,也不思量思量再动手。”
容瑾嗤了一声:“因不在意她,故不必思量。”
“就算候爷不在意,西院子的美人仍觉得候爷是值得争一争的。”郑青菡干笑两声道:“候爷喝完璟妍的茶水,身上没地方不对劲吗?”
容瑾脱去外衣,敞开前襟道:“只是周身发热,口干舌燥。”
郑青菡叹口气,去卷好被头铺盖,抱着走到门口道:“宫雪草虫确是滋补圣品,女子吃下去不打紧,可男人一旦吃进肚里便会十分要命。”
容瑾逾发混热,再次扯扯前襟,一不小心就露出线条明显、健壮、仿若刀刻般的胸肌来,径直走近郑青菡道:“深更半夜,你抱着被子要去哪里?”
郑青菡把被子抱得更紧,连退几步道:“候爷,璟妍本是想等你喝完此茶,然后再自荐枕席的,宫雪草虫便是成事的关键之物,你若是一会忍耐不住,多喝几桶凉水压镇,实在压不住,西院子的美人便是解药……。”
何其明白的言语,敢情,那宫雪草虫实为“”的代名词。
在药性发作前,郑青菡自然要抱着被子睡到别处避上一避。
难怪璟妍被容瑾割得鲜血淋漓,郑青菡没有上前相劝,原是早就穿透玄机。
因对璟妍的行径不齿,方才由着璟妍吃点苦头。
再美艳的女子,使这等手段爬床,难免下作。
璟妍未料,容瑾会带着郑青菡去听曲,若今日郑青菡没去,容瑾多喝几杯,自然顺理成章爬上西院子的床,成就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