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瑾双眸如电地盯着她道:“我要是不来,你可是打算把和离书的事全权自行处理。”
本想把事情揭过去,看来是揭不过去的,郑青菡猛地一哆嗦道:“齿以刚亡,舌以柔存,为保全郑麟性命,不得不服软。”
“唔。”容瑾意味不明地道:“一个过钢易折的人,被岁月调教的能屈能伸,倒是可喜可贺。”
横竖还有张厚脸皮,郑青菡道:“不敢当,不敢当。”
容瑾抽搐一下嘴角,仰头观赏冬腊梅。
冬腊梅下,紫色长袍翩翩,他的腰间系好一块如意金牌,是皇家所赐,可以进出各处,郑青菡不禁双目烁烁。
终于,忍不住开口道:“候爷,能不能再回趟大理寺?”
容瑾探问:“不放心蒋潋和郑麟?”
“王荣应允候爷会照看好郑麟,想必不会食言。”郑青菡板正地道:“我想去看看相国府的其他人。”
其他人?
相国府的其他人,除掉蒋潋和郑麟,还有就是郑伯绥和郑涛,此时也关在大理寺内。
容瑾没反对,甩过来一句话:“去看看也好。”
两人折返进大理寺。
大理寺高墙内笼罩一片昏黄的光线,粗铁生锈的栏杆沾着斑斑血迹,郑伯绥好歹当过谷国丞相,在大理寺享受单间的福利。
郑青菡和容瑾站在浅浅的光里。
监牢里一片静,落针可闻。
蹲在角落的郑伯绥目光慢慢探过来,从容瑾身上落到郑青菡身上,神态有些不对:“你们两个同时来,是来搭救我,还是来看笑话的。”
郑青菡向前一步,脸快贴到监牢的铁栅:“我来是想问件事,将军府铁血鞍马,为谷定在边关征战几十余年,先帝和你为何要按个通奸卖国莫须有的罪名在将军府头上,害将军府满门抄斩?”
郑伯绥眼光斜睨时闪动着精明的光点,默了默道:“是候爷要问的?”
郑青菡不及回答,容瑾已道:“嗯,是本候要问的。”
郑伯绥突然一笑,语气有些不大分明:“候爷和平阳王如师如友,难道平阳王没有教导过候爷其中的道理。”
“平阳王正是不知其中道理,才会被诛杀。”容瑾惑道:“可相国大人明白其中道理,为何也成阶下监?”
郑伯绥脸色变了变:“将军府和平阳王功高盖主,盖过皇上圣威,皇上肯定对将军府和平阳王有所忌惮,要想保得帝位稳固,只有一个选择。”
容瑾微默,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