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别扯这些有的没的,还嫌不够晦气!”沈楚其瞬间抖了起来,理着衣袖哼哼道,“一码归一码,我不要你们赔什么罪,也不要你们替我出钱,回头定南王府的管事自会把帐结了。去去去,赶紧走。”
龟奴们如蒙大赦,果断抱团飘走。
“老太太您也在呀?”沈楚其瞧见江氏,立时乖觉的喊了一声,摸着跑空了的肚皮大喇喇道,“您今儿卖豆腐花和肉包子呢?快给我一样来一份,才睡醒就摊上这糟心事,可把我饿坏了。”
显然和江氏熟的很,不是头一回撞见江氏“蹓跶”,非常自觉的往摊位旁一蹲,伸手要吃的。
江氏早已满脸慈爱笑容,一行帮沈楚其整理仪容,一行招呼他慢点吃别烫着。
竹开傲娇过后,只剩一脸震惊,以眼神无声询问杜振熙:七少威武,小郡爷好像跟您全家都很熟?
杜振熙表示熟惨了。
某年元宵灯节,沈楚其偷偷带嫡幼妹沈又其夜游,结果把牙牙学语的沈又其弄丢了,吓得他只知道哭,怂到不敢回王府告爹娘搬救兵,同样年幼懵懂的杜振熙撞见有人哭成狗,同情之余好心相帮,啜着小手指迈着小短腿,聪明的请来彼时年已十六的陆念稚,哐哐哐一顿排查,火速将沈又其从尚未遁远的人贩子手里救了回来。
小郡主被拐过,自然得死死捂着。
救命之恩却是实打实的,定南王府为表谢意,没少明里暗里帮衬杜府生意,加之定南王觉悟太高,半点没看不起商户的意思,循序渐进和杜府来往,对杜府很有点礼贤下士、通家之好的意思。
定南王府私交如何,即便全城尽知,也没人敢成天挂在嘴边排喧。
不怪竹开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而沈楚其险些没被揍死,保住小命后,对陆念稚和杜振熙崇拜又感激,判定陆念稚太老有代沟之后,屁颠颠缠上杜振熙,可谓多年孽缘,竹马竹马。
全不知杜振熙其实是青梅,老抱怨杜振熙穷讲究,不肯跟他同穿一条开裆裤。
杜振熙简直嫌弃。
同穿一条开裆裤那是借喻好不好?
谁吃饱撑的,感情好就真的同穿开裆裤?
没文化真可怕。
竹开听罢前因后果,暗搓搓瞥向沈楚其,心道原来如此,小郡爷就是个蠢萌,且智商为负的有钱人家的熊孩子。
有钱人的世界,果然即难懂又精彩。
杜振熙也暗搓搓瞥向沈楚其,不忍直视他狼吞虎咽的样子,抽着嘴角道,“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跑到三堂九巷来了?你就不怕王妃知道了,气出个好歹来?”
她对沈楚其从来不客气。
江氏却心疼沈楚其的狼狈,忙居中和稀泥,“小七说话直,搬出王妃可不是吓你,全是为你好呢。你这会儿不是该在京城?怎么回来了事先也没个消息?一走快一年,我瞧着都瘦了。”
瘦个鬼。
沈楚其从小到大就没瘦过,堪称微胖界的典范,体重比性子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