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不等出酒楼,杜振熙满腹心思就转到了正事上头。
这样若有所思的模样,只有在忖度生意上的事时才会出现。
眼里心里,哪里还有沈楚其的影子?
陆念稚无声失笑,笑自己的醋劲来得即突兀莫名,又无的放矢。
真细究起来,沈楚其对杜振熙的种种言行,尚且不算出格,而他对杜振熙的种种言行,却很有些暧昧,少不了花式肢体接触,其实略出格。
杜振熙对他暗藏的心思无感,又怎么会看得透沈楚其的心思?
杜振熙,根本不开窍。
至少,没开情窍。
尤其是没开断袖,咳咳,没开异于主流的情窍。
念头闪过,陆念稚觉得耳垂又有点发烫了,心中九成把握变做十成笃定。
他默默捻了捻耳垂,抬眼睨着杜振熙笑道,“小七?这一次,你又在想什么?”
突然响起的低沉嗓音,顷刻间让杜振熙回过神来。
她想的自然是和生意、和唐家有关的正事。
但哪一样都急不来。
比起外事,不如趁着回府的这段路,先把“家事”撸清楚。
她抬起头来,转眼对上陆念稚的视线,小脸略严肃,“在想刚才在祥安院后墙上问您的话。四叔,我和八妹在庐隐居说的悄悄话,您是不是从头到尾,都听见了?”
现在不用再担心被人当贼捉,陆念稚没有理由再回避她的质问。
杜振熙牢牢盯着陆念稚。
陆念稚不错眼地和杜振熙对视,眸底泛起几不可察的坏坏笑意。
杜振熙的眼里心里,不仅转眼就没了沈楚其的影子,还瞬间就将心思转到了杜晨芭的身上。
是不是说明,在杜振熙心里,沈楚其始终只是个外人?
比不过隔房的堂妹。
那么,比得过他这个“四叔”吗?
杜振熙不开窍也好。
就由他来引导杜振熙,教杜振熙慢慢开窍好了。
既然已经决定改变某些事的做法,那就顺着杜振熙心意,来仔细“聊一聊”杜晨芭的事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