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赵沿晴跪在龙床外,还好明黄色的床幔给了她一点安全感。偷偷打量了一下,她看到了熟悉的王太医正跪在一旁。
“赵姑娘。”床幔里传来皇帝的声音。
哇,皇帝的声音好好听,听得她骨头都酥了。
不行不行,赵沿晴,你要清醒一点,默念三百遍公用黄瓜去去邪。
“朕听闻你在京中有妙手医仙之称,连王太医也对你赞赏有佳,想必你的医术一定十分高明,胜过朕宫中的太医许多了。”
赵沿晴忙谦虚道:“都是他人谬赞,臣女愧不敢当。”
“好了,”让赵沿晴觉得酥酥麻麻的声音突然威严起来,“自谦的话就不要多说了,朕要你治好傅卿。”说完,床幔中伸出一双比女子还纤细娇美的手,轻轻挑起,内侍们急忙拉起床幔,魏清肃道:“朕相信你不会让朕失望的。”
是那天那个教书先生!那个又美又酷的受!他竟然是皇上!赵沿晴惊讶地长大了嘴,不由自主地往龙床上看去,床上果然是那天那个高个的美男子!
“还愣着干什么,上来替傅卿诊治!”魏清喝道。
赵沿晴这才如梦初醒地上前察看,傅斯敏脸色绯红,嘴唇干涩,额上不停地出汗,散下的发顶都快冒烟了。
这是发烧了啊。
突然想起家里的便宜爹爹曾跟她说起,傅斯敏简直是个只知道讨皇上欢心的佞臣。
眼前这个傅卿,恐怕就是爹爹所说的佞臣傅斯敏吧。
心里天马行空地乱想着,手上的动作却不停顿,仔细一把脉,心肾阳虚、精力耗竭、郁结于心,挖槽,这个皇帝真的搞强取豪夺那一套,不过不是搞女人,是搞男人!
赵沿晴心情复杂地看了魏清一眼,想不到皇上长得比女人还美,却是个强攻,而且都快把人搞死了,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怎么样?”魏清见赵沿晴面色不佳,忙问道,“能治吗?”
赵沿晴委婉地说:“皇上,请问您之前替傅大人清理过吗?”
清理?魏清疑问道:“宫女替他抆过身子了。”傅斯敏不停地在出虚汗,魏清每隔一个时辰都会让宫女替他抆身。
抆身管什么用哦,古代人的生理卫生知识太匮乏了吧,赵沿晴看一眼跪着的御医们,或许他们不是不知道,而是不敢说吧。
“皇上,有些地方需要您亲自清理才行。”赵沿晴委婉地说到。
“荒唐!”魏清怒道,朕堂堂天子给他一个反贼抆身,妄想!
一炷香之后,魏清拿着手里的丝帕皱眉道:“你们都退下。”朕丢人的样子谁也不能看。
等殿中的人全部退下之后,魏清才将丝帕浸湿拧干,挂在玉盆旁,纠结地看着烧的绯红的傅斯敏。
宽阔的肩膀很结实,想必是个女子都想躺上去感受一下触感,她躺过两次了,触感很不错。
朕是汉子朕是汉子朕是汉子。
做足了心理建设之后,魏清鼓起勇气掀开傅斯敏的内衫,露出一大片肌理光滑的胸膛,傅斯敏显然很痛苦,胸膛略微地起伏,呼吸之间很费劲的样子。
轻轻抆拭过去,魏清脸不红心不跳,一直抆到腹部,才见傅斯敏的小腹上一道不短的刀疤,魏清怔住了,这个反贼在塞外三年,遭遇过这样的危险吗?魏清伸手欲摸向那道疤,突然手被滚烫的一双大手抓住了。
惊喜地抬头一看,傅斯敏醒了,正双眼通红地看着她,“嘉彦,你没事……”
“是是!朕没事!”所以快把那头蠢龙收回去!
龙气果然如魏清所料,慢悠悠地打着转儿从魏清身上回到傅斯敏身上。
若是有开了天眼的术士看到此景定会觉得神奇。
金黄璀璨的龙气如雾一般笼罩着两人,缓缓流动,宛如一体。
傅斯敏红着眼睛笑了,“臣,没有保护好皇上,罪该万死。”竟让如此娇弱的皇上陪他一起淋了雨。
一巴掌清脆地拍在傅斯敏的胸膛上,魏清恶声恶气地说:“是啊,你如此胆大妄为,竟敢跪在殿外逼朕,朕要贬你的官,贬你为御前带刀侍卫,看你还整日闹着出宫,朕对你不好吗?”
魏清越说越感受到真实的委屈,将手上沾湿的帕子砸在傅斯敏脸上,委屈道:“朕还亲自为你抆身!傅斯敏,你好大的面子!”
微湿的帕子从脸上掉到被子上,傅斯敏这才发现自己正衣衫不整地躺在龙床上,床边的架子上一个玉盆装着清水,皇上半坐着,显然是如他所说在替他抆身。
“臣惶恐!”傅斯敏急得要下床,可是手脚无力,魏清见状,一把将他按在床上,“三日之内,给朕好起来,否则不许下床,这是圣旨。”
皇上不再像前几日一样对他言笑晏晏,甚至有些凶神恶煞,可傅斯敏却感受到了之前从未感受到的亲密之意。
乖乖地躺在龙床上,傅斯敏咧嘴笑道:“臣领旨。”
头上重新聚集起的龙气又形成一条威风的金龙,高兴地在顶上盘旋飞舞。
真蠢,魏清嗤之以鼻,哼,能在龙床上过过瘾有那么开心吗?反贼就是反贼。
没想到赵沿晴的方法如此管用,她不过替傅斯敏抆了抆身子,他便又活过来了,看来男女主之间真是有一种莫名的吸引力。
赵沿晴受到了皇帝的奖赏,她放下心来在宫中暂住,反正皇上是个基,也不用担心入宫当妃子那么惨,还有这么多金银财宝,真是美滋滋了,有钱真好!
不到两日,傅斯敏已觉大好,但魏清下了口谕,是以他也不敢动弹,看着魏清在床边与他一同用膳,如往常一样自顾自地吃得高兴,只是间或催他一下,“快吃,多吃点,你躺了好几日,少吃了多少东西,吃这个百合酥,很甜。”
傅斯敏不吃,也觉得心中很甜,嘉彦是在意他的,是真的将他当作信任的臣子与朋友,即便只是如此,他亦无憾了。
用完膳之后,魏清兢兢业业地在床边的小塌上批奏折,她批一本,傅斯敏替她收一本,两人静谧无话,气氛温馨极了。
“皇上,”福安轻轻唤道,魏清挑眉看他,“赵姑娘求见。”
“宣。”魏清侧头看傅斯敏,见他笑得温柔,嘲道,“是赵姑娘救了你,你可该与身相许了吧。”
没等傅斯敏回话,赵沿晴便来了,傅斯敏也不便说话,暂且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