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贫僧法号道玄,”道玄轻笑一声,一只手来回在她两座雪峰之间揉搓弹捻,另一只手一边往下,一边明知故问道,“弄哪里?怎么弄?”
千秋咬着嘴唇,凑向道玄耳边,轻轻地说了几个字,道玄沉沉的眼底欲念更深,低声道:“好一个浪丫鬟。”
他那只手如千秋所想般伸入裙底,他的手大的出去,一把就能抓住她纤细的大腿,作怪地在她柔嫩的大腿内侧弹了两下,千秋抖了抖身子,颤声道:“道玄,别弄我。”
“一会儿要弄,一会儿不让弄,”道玄低头隔着衣裳叼住一朵红樱,“小丫鬟真难伺候。”嘴上说着,手却终于探向千秋最痒之处,刚摸到边缘,道玄便轻笑一声,“水漫金山,你这小丫鬟是水做的不成?”
千秋刚想回他一句,被头顶天上炸起的一朵烟花闪了眼睛,青天白日的,好大的红色烟花,道玄也顺着她的眼抬头,瞧见那朵红色烟花,他的瞳孔猛地一缩,抽出千秋裙下的手,沉声道:“你到底是哪房的丫鬟?”
“我自然是司徒大人的丫鬟,”千秋挑挑眉,脸上露出一个娇笑,“大师怕了?”
这回道玄没再受激将,果断地脱下僧袍扔在千秋身上,沉声道:“今日你就当未见过我,是你自己脱险,误打误撞跑入此地,若想活命,切莫胡言。”说完,几个起落便消失在千秋的视野中。
千秋糊里糊涂地就被一个人扔在这陌生地方,还浑身发着热,头发湿漉漉,风一吹头也晕了起来,这活受得什么罪,还不如赶紧重来!偏偏这时老天爷又消失得无影无踪。
“徐名舟!”千秋怒吼,然而因为中了药的缘故,声音又轻又软,如同撒娇一般,没料徐名舟真的从林子里跑了出来,他穿的一身黑袍,从林间跃出,脸上怒火滔天,如同一只猛虎出林,大喝道:“千秋!”
他的宝贝小丫鬟瘫软地倒在水边的孤石上,眼角含泪,形容狼狈,将他一颗八风不动的心都要揉碎了,徐名舟抱起千秋,颤声道:“千秋,你怎么样?”
“大人……”千秋只说出了这两个字,后面都不用她在说,只需默默流泪,徐名舟已双眼发红怒气勃发,咬牙道:“慕、容、清。”
徐名舟是贫苦出身,全靠自己的诗书才华和深沉心机坐到今天的位置,每一样属于他的东西,都是他尽心费力夺来,他对自己的所有物有超乎常人的占有和珍视,千秋早已被他纳入自己的领地,慕容清,他以为不过骄纵些罢了,好歹出身书香门第,没想到如此心狠手辣。
千秋在徐名舟怀里扭动,哭着道:“大人,我难受呀。”
“别怕,大人带你回府看大夫。”徐名舟心痛如绞,他手握重权,在朝堂之上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竟然保护不了区区一个小丫鬟,他绝不能容忍自己犯下这样的错误。
徐名舟快马加鞭地带千秋回府,千秋在马车上不停地缠他,都被他坚决地制止,她被药物引导神志不清,这种情况下占有千秋只会让他觉得侮辱了千秋,也侮辱了自己。
府里的大夫是徐名舟从民间重金挖回,一出手毫无废话,果断地开药施针,一针下去,千秋直接晕了过去。
“姬大夫,怎么样?”徐名舟背着手,面色沉沉。
姬未很淡定:“药是寻常药,这丫鬟的身子骨媚的很,反应要大些,不过没事儿,喝两帖药就过去了,倒是像着了凉,还得连风寒一起治。”
徐名舟略略放下了心,吩咐院子里的丫鬟照顾千秋,背着手往院外走。安大正笔直地跪在院外,徐名舟走到他面前,低声道:“我不怪你,你起来吧。”此事只能怪他,怪他没有与安大说清厉害关系,怪他根本没认清千秋在他心中的位置。
当他随慕容清往千秋院子里,见到陌生男子躺在地上,身旁的慕容清笑容僵住,徐名舟瞥见她的表情,瞬间已将前后情况想得通透,他勃然大怒,大怒之后又是极大的恐慌。
纵横官场,身处权利中心的漩涡,他气定神闲如云间漫步,现在不过是不见了一个丫鬟,他便方寸大乱。
徐名舟啊徐名舟,这小丫鬟定是老天派来抽你的脸,叫你清高孤傲目中无人,自以为自己超凡脱俗,无情无欲,原来不过是劫数未到。
慕容清被安大安二关在清辉院中狂躁地拍门,“放我出去!我是司徒夫人,你们凭什么关着我!”
“嘭”门被徐名舟一脚踹开,紧扒着门的慕容清猝不及防地摔倒在地,尖叫一声,还未等她回神,耳边便响起徐名舟无情的话语,“司徒夫人?很快就不是了。”
“夫君!”慕容清大惊,顾不得摔在地上身上沾染的尘土,慌道,“妾身犯了什么错,你要说这样绝情的话?”
徐名舟冷笑一声,不再是平素对着慕容清的温和忍让,“慕容清,你做了什么好事,自己却不知?”
慕容清嘴硬道:“妾身真的不知。”
“你找的那个地痞无赖,那人的嘴实在松得很,”徐名舟脸上的笑意越发冷然,“你够毒,但不够聪明。”刑讯的安二不过刚上手,那人便什么都招了,最让他怒到极点的是,安二向他禀告这个叫赖三的是个留恋风月的腌臜人,一身的花柳病。
最毒妇人心。
徐名舟已不想对慕容清多说什么,“三日后,休书奉上。”
“徐名舟!”慕容清怒极,也不想再留脸面,横竖她在徐名舟面前也没什么脸面,“你当初娶我时,是怎么求我父亲的?现在你要休我?你当我慕容清是什么?随你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我不知老师是怎么与你说的,”徐名舟勾唇一笑,讥讽意味十足地说道,“事实是我娶你,不过因为老师相求。”
“原先我想,娶你不过让你占个司徒夫人的名头,你要如何锦衣玉食我都依你,只当酬谢师恩,可慕容清,你不该生出别的心思,”徐名舟看着慕容清冷道,“更不该对千秋下手。”
“说来说去,不过就因为我不是真正的女人!不能与你做真正的夫妻!你才迷上千秋那个贱人!”慕容清怒吼道,脸上已沾满了泪。
徐名舟额头青筋暴起,他也未曾想到慕容极卫这样的聪明人会生出慕容清这样骄纵恶毒自以为是的女儿,他冷道:“我喜欢千秋,与任何人无关,若你安分守己,我会给你足够的正妻地位和尊重,但事已至此,你等休书便好。”说完,便拂袖离去,命人紧闭院门,不管院中的慕容清如何发狂吼叫。
姬末号称是扁鹊后人,确实手段高超,一帖药下去,千秋已恢复了意识,除了身子还有些发软,其他倒是感觉没什么大碍,想起中了药之后,自个儿对着一个俊俏和尚发痴的样子,千秋真是难以置信,她是混沌入体,竟然也会如此忘情孟浪。
其实是千秋这副天生媚骨的身子,威力自然与众不同。
徐名舟一进门便瞧见千秋呆呆地望着屋顶,像是受了什么刺激,他心中又怒又痛,强压下翻腾的心绪,缓步走到她床前,坐下柔声道:“千秋,你觉得怎么样?身子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大人,”千秋转过头,潮红退去之后,脸色更显苍白,“千秋害怕。”
这普普通通的一句话叫徐名舟柔肠百结,百炼钢也化成了绕指柔,官场上最利的那把刀也有刀鞘,他低头轻抚她汗津津的额发,无限怜惜道:“都是我的错,以后不会让你受任何委屈。”
先前是他想错了,他以为千秋有他的疼爱便已足够,平白叫她忍耐慕容清,他心爱的小丫鬟,便是他自个儿也不能让她受委屈。
第170章 陪嫁8
千秋这一夜睡得极不安稳, 身上忽冷忽热,不停地发抖,在梦里迷迷糊糊地乱叫, 姬未早已同徐名舟言明, 她这一夜过得不会很舒服,都属正常反应,熬过今夜便好。
徐名舟瞧着她紧皱的眉头,心头像是一把钝刀在割肉,轻柔地替她抆去额上的冷汗, 徐名舟紧握着她的手, 亲吻她的手指, 柔声道:“好千秋,熬过去,大人守着你,没人敢伤害你。”
他守了一夜,到天蒙蒙亮时, 千秋终于如姬未所言, 平复下来, 呼吸平稳, 不再发抖说胡话,苍白的脸上也恢复了些许生机,徐名舟心里的石头总算落了地,起身准备上朝,坐了一夜的腿微微有些麻, 徐名舟敲了两记,才恢复如常。
走出房门,还是叫等着的安二吓了一跳,“大人,你的脸!”
徐名舟不用看也知道自己是什么模样,一夜未眠,定是精神好看不到哪里去,下巴也长出了短短的胡渣,与他平素翩翩君子的模样相去甚远。
“别大惊小怪,去打水。”徐名舟摸了摸刚长出的短刺胡渣,今日可有一场硬仗要开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