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卿晚微微一喜,苏庆等人也是互望了一眼,神情有些劫后余生的喜色。苏庆拖着顾卿晚,一步步往院子外退。
顾卿晚却有些顶不住秦御的目光,缓缓低了头。待退出了小院,她才声音颤抖的冲苏庆低声道:“你们逃吧,回去你们主子身边,不必再管我了。”
苏庆闻言咬了咬牙,却没再坚持,只道:“顾姑娘好自为之,今日多谢姑娘救命之恩。”
他言罢,那厢宋宁已带人逼了出来,苏庆道:“你们不准跟着,两柱香后,我们自会将顾姑娘留在镇子口!”
宋宁闻言,道:“好,不过你们最好守诺,不要妄图耍什么花招,不然,我敢保证,你们一个也别想逃脱,一定会生不如死。”
宋宁言罢,摆了摆手,围在巷子里的影卫便相继退下了。
苏庆几个对视一眼,带着顾卿晚便往巷子外退,退到了大街上,秦御的人果然没有追上来。
苏庆几人吹了响哨,没片刻几人的马便奔了过来,顾卿晚也跟着上了马,一路到了镇子口,眼见离镇口越来越近,苏庆道:“顾姑娘要不……咱们拼一把?”
他们虽然对顾卿晚没什么主仆守护情分,但顾卿晚今夜够义气,几人就此抛下她,到底有些过意不去。
顾卿晚闻言却苦笑,道:“到了镇子口,你们放下我就赶紧逃吧。他既布置了陷阱诱我来,便不可能只宅子附近布置了人手,你们不带着我都未必逃的走,更何况带个我了。我拼着命胁迫一次便罢了,下次就不管用了,真惹恼了他,我自己也玩完。”
苏庆听她这样说,倒也没再言语,眨眼已到了镇子口,他略减了下马速,将顾卿晚放下,道:“后会有期!”
言罢,带着其他人策马冲进了夜色中。
顾卿晚站在路上,抚了抚生疼的脖颈,抬眸就见宋宁赶着马车,带着人过来,到了近前,宋宁瞧着顾卿晚被寒风吹的微显瑟缩寥落的声音,叹了一声,道:“顾姑娘这又是何必呢,上车吧。”
顾卿晚苦笑,没无谓挣扎便干脆的登上了马车。很快她便又被带回了那小院。
方才漆黑的院落,这会子功夫倒点起了灯来,廊下两排红灯笼,映的院子亮如白昼,顾卿晚被宋宁带上了台阶,宋宁打起帘子,道:“姑娘快进去吧,爷等着呢。”
言罢,冲顾卿晚丢了个眼色,无声道:“识时务为俊杰。”
顾卿晚瞧明白了他的口型,再度苦笑。
什么俊杰,就是让她识趣服软呗,她虽然不甘心,可还是回了宋宁一个尽量。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这道理她懂,自讨苦吃的事儿,她不会去做的。
顾卿晚深深吸了一口气这才迈步进了屋,却见这上房分了两间。外头是起居待客的明间,挂着碧玺珠串的小门,隔出了内室来。
外头没秦御的身影,顾卿晚便迈步往内室去,只手刚挑起碧玺珠帘,便被一股大力攥住了手腕,顾卿晚没反应过来,就被那力道直接拉进了内室去。
碧玺的珠帘被这动静扫的噼啪做响,打在她的脸颊上,凉凉的有点疼,顾卿晚惊呼一声,人却被推了一把,甩在了靠门的多宝阁上。
背脊撞上多宝阁,上头放着的一个山水琉璃美人瓶和一个白玉四足双耳貔貅卧鼎被撞的掉落下去,砰的碎裂在她的脚边儿,碎片四溅,像两声惊雷炸响在脚底,顾卿晚又闭着眼睛惊叫了声,受惊加上害怕,她脸色苍白,心跳如雷。
“顾卿晚,你觉得这会子再装柔弱,装可怜还来得及?”
秦御嘲讽的声音就响在脸前,顾卿晚暗自吞了吞口水,睫毛颤动着张开眼,入目便是秦御那张带着冰寒之气,被放大了的妖冶俊颜。
她先前听说周睿被秦御吓的,张口就叫阎君,还众目睽睽之下便招认了意图对沈清不轨的事。她还在心中取笑了一番周睿的窝囊胆小。
如今骤然瞧见秦御这张妖冶俊美到夺魂慑魄,却又冰寒入骨带着阴邪之气的面容时,顾卿晚突然就明白周睿了。
她唇瓣微张,想说自己是真害怕了,可对着秦御那双充满讽刺的异色眼眸,话到嘴边,却怎么都说不出口。
以至于,双唇哆哆嗦嗦的,半天发不出声音来。秦御目光便自然而然的落在了她的唇瓣上,眼神愈发冰冷,道:“你不是能耐的很吗?说话!”
顾卿晚想说话的,可她一时间真不知道该说什么,该怎么说,脑子好像真被吓傻了,只是本能的,她咽了咽口水,探舌舔弄了下干涩的唇瓣。
她这一动,喉咙上的伤口,火辣辣的疼,眼睛里便又冒出了泪,可怜巴巴的贴在多宝阁上就那么不安又乞怜的看着秦御。
她的脸色有些苍白,脖上血红的痕迹,愈发映衬的双唇发白,饱满的唇瓣微微张着,轻轻颤动,仿若邀请。清眸含泪,柳眉略颦,睫羽晃动,宛若一朵受了风雨摧残的白梨花。
瞧着她这模样,秦御却呵的一声轻笑了出来,他抬起手来,动作有些漫不经心的挑起了她的下颌,道:“这是跟爷用美人计呢?既如此,便莫后悔!”
顾卿晚都没回过神,秦御一张俊面就压了上来,封住她的口,堵住了她的气息和惊呼。
这个吻一点都不好受,刚一开始便如势要摧残花木,令其臣服在威压下低头折颈的狂风暴雨。不给她一点缓和适应的时间,他强行撬开她的贝齿,几近野蛮的冲进她的口腔,肆意搅弄,他的手更是扯着她的腰带,重重一撕,随手丢弃。
身上男装长袍本就没女装那么繁琐,被他扯了束着衣襟的腰带,长袍便散了开来,他又抓着她的襟口,往下一拉,中衣连带里头的亵衣便全部被扒开,顾卿晚顿时就觉肩头和胸前一凉。
顾卿晚心中慌的厉害,从前秦御也曾亲吻过她,也曾动情过。可顾卿晚分明感觉不一样,从前她只觉他好色,能感受到他的急切和渴望。
可却也能感受到他的压抑自控,然而这次,他的动作却让她有种面对的已经不是一个正常男人,而是一只被惹毛的野兽,完全没有自控能力,完全丧失理智的野兽的感觉。
这感觉,让顾卿晚慌的挣扎了下,谁知一脚便踩在了碎裂的琉璃片上。她脚上穿的软底鞋,夏日鞋面也单薄,顿时便觉琉璃片刺破了脚面,疼的眼泪往下淌。
她没压制那泪水,任由它们扑簌簌往外冒,抬手拍打秦御的肩背,嘴里含含糊糊的喊着疼。
秦御闻声竟置若罔闻,手上的动作半点未停,几下便将顾卿晚身上的衣衫剥落,大掌沿着光裸的肌肤肆意游走揉捏。顾卿晚觉得这回她是真完了,苦肉计都没了用处,她还能怎样?
她惊的一下子蜂拥的眼泪都凝滞了,瞪大了眼,觉得自己有必要使出奇招来。
她一直抵在秦御胸前的手,抬起主动抱着他,拍扶他的背,脚下又动了下,狠心往碎琉璃片上又踩了下,疼痛顿时便让眼泪又流了出来,贴着两人磨蹭的脸颊滑进唇齿间。
苦涩的咸味弥漫,顾卿晚却讨好的回应起秦御来,也不知是她的迎合取悦了秦御,还是她在他背上不停拍扶的手起了作用,秦御的动作微顿。
已在拉扯她裤子系带的手也停下了,顾卿晚泪眼朦胧中瞧见秦御略睁开一双妖冶的眼眸来看向她。
离的太近,他的俊面都有些扭曲,只那双微微眯着的异色眼眸却被放大数倍,眼神格外的清晰。
顾卿晚清楚的看到他眼睛里的冷意,狠决和嘲讽,独独没有半点怜惜。
像是就为了让她看清他的眼神,认清形势,好死心绝望一般,他确定她瞧清楚了,便再度骤然加重了亲吻,揉搓着她身体的大掌,更加用力强横。
顾卿晚傻眼了,秦御却不动声色,一脚扫开了堆在她脚边儿的碎边儿,接着终觉这地方不够安全,怕她再砸下来什么东西弄伤自己,他弯腰果决抱起她,往床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