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家的院子,房间小的很,两步就到了床前,秦御将顾卿晚丢在上头,顺势扯了自己身上的衣袍,赤裸着上身压了上去。
因他这一番动作,暂时松开了顾卿晚的唇舌,顾卿晚张了张口,竟发现唇舌发麻,有些发不出声音来,眼见秦御脱了衣裳,压了下来,她忙开口,道:“秦御,你不能这样!欠条,先前你给我写过一张欠条,你欠我一次,答应了会原谅我一次的!我现在就要用那张欠条上的承诺。”
她不提这个还好,提起这个简直就是火上浇油。秦御捏着她的两只手腕,折在头顶,冷笑道:“原来哄着本王打什么欠条,都是在这儿等着爷呢?顾卿晚,那欠条爷不肯认的时候,就是你张废纸,你不懂吗?”
顾卿晚见他不认账脸色又白了些,道:“秦御,你费尽心机,原来想要的就是这身体吗,那你拿去好了,不过,我发誓,你强迫了我,我一辈子都不会将心掏给你!我不可能去喜欢一个强奸犯!”
秦御并不明白什么是强奸犯,但是他也听出顾卿晚话中的决绝和鄙夷,只她的目的,他也清楚的很,冷凝的面上闪过嘲讽之色,他再度压下身体,缓缓道:“你这女人还有心?左右爷好声好气的哄着你,你也不会将心掏给爷,那便先得了人再说,起码还能占上一样,你说是不是?”
他说着,扯住了她胸前缠着的束胸布带,手指挤了进去,唇边勾起邪魅而轻佻的笑来。
顾卿晚又怕又急,哪里还能想出什么主意来,只凭着本能踢腾着,晃头不已,不让他再亲到自己,口中怒骂着,“卑鄙!无耻!堂堂郡王之尊,打的欠条不认账,我要将那欠条贴到礼亲王府的府门上,让王府的下人都看看,郡王是个不守承诺的混账,看你今后还有什么脸面统御属下!”
秦御冷哼一声,却道:“更卑鄙,更无耻的事儿,你还没见识过呢。”
他说着也不知从什么地方抽出一张早准备好的纸来,放在了枕边儿,抓着顾卿晚的右手随手往她脖颈上一抹,蹭了点血迹,便又拉着她染了血的拇指,押在了那纸上,重重按了个血印上去。
顾卿晚先还没弄清发生了什么事儿,努力扭头看去,这才瞧清了那纸上的三个大字,赫然便是“卖身契”三字,她脑子轰的一声,眼前顿时一黑。
果然,更卑鄙更无耻的事儿,秦御分分钟都做的出来!遇上这么个混账东西,难道她除了认命,真就没有第二条路可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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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6 困守
顾卿晚现在已经不是刚穿越那会儿了,那会儿,若穿越过来就是个奴婢的身子,她大抵也不会怎样绝望难过。
可如今的她,对这古代已经有了一定的了解,对奴婢两个字的理解也很深。
奴婢是什么?那是没有自由,没有尊严,性命随时都握在主人手中,完全以主人的意愿为意愿,可以随意由着主人戏耍作践,却又不能反抗,连畜生都不如的存在。
你打骂畜生,被畜生反咬一口,旁人瞧见可能还会说,是你手贱,非得去招惹畜生。
可做主子的随意打骂奴婢,奴婢敢对主子动手,却要受世人指责,是罪大恶极,要受酷刑的。
秦御他竟然逼良为奴!强迫着她签了卖身契!
顾卿晚盯着那卖身契三个字,眼前阵阵发黑,是真的差点没给气晕过去。她瞪大了眼,失魂落魄的模样,一时都忘记了挣扎,秦御便自然而然的松开了扣着她手腕的手。
顾卿晚得了自由,一咕噜爬起来,捡起那卖身契便要撕扯,却,她还没用上力,纸张便被秦御抢走。
顾卿晚扑上去抢,双眸血红,道:“还给我!堂堂燕广王不守王法,逼良为奴是大罪,我要去官府告你!”
秦御根本就没搭理顾卿晚的扑抢,动作迅速的将卖身契收了起来,勾唇笑道:“不守王法?顾卿晚,别告诉本王,你从来不知道,王法这东西是给庶民和奴婢守的,爷是皇室,需要守什么王法?还有,寻常人家的奴婢告主都要先剥层皮,滚了钢钉板子,还有命在,才能在公堂上说话。更何况是官宦之家的奴婢告主,你是嫌命太长了吧?”
他紧咬着奴婢二字,专门气她,言罢,竟然不再管她,翻身便枕着手臂,平躺在了床上,一张俊面上,也褪去了方才的阴冷暴虐,换上了一副悠闲舒展的愉悦之色,异色眼眸却满满的都是嘲讽盯着气急败坏,脑子都空白的顾卿晚瞧。
好像在说,你真去告爷,便是自寻死路,这么蠢的话都说的出,气傻了吧?
顾卿晚瞧着他那副可恶模样,直想一刀捅死他,她咬牙道:“就算我告到了官府,官府包庇你,礼亲王府总有政敌吧,兔子急了还咬人呢!你就不为礼亲王府想想?你不能这么不讲道理!把卖身契还给我!”
秦御见她着急不已,不觉失笑,道:“逼良为奴?谁能证明?顾卿晚,你犯蠢,也莫把那些政客想的跟你一样蠢。他们即便要对礼亲王府做什么,也得找个靠谱点的由头,逼良为奴?呵……”
顾卿晚听秦御一口一个蠢的,直气的身子打摆,可她心里其实清楚。秦御说的没错,就算是礼亲王府的政敌,也不可能将心思动到一个奴婢的身上,用一个奴婢去攻歼偌大的王府,这和用一粒尘埃就想击碎巨石一样,不管怎么筹谋,都不可能成功。
顾卿晚身子僵住,瞬间像被镇压在五指山下的孙猴子一般,即便再不甘心,竟也毫无办法可施。
秦御见她捏着拳头不言不语,不觉叹了一声,方语气和缓下来,道:“卿卿,与其想着找什么王府政敌,与虎谋皮的,倒不如从爷身上着手,早日让爷相信你不会再生出逃跑的心,爷自然会将你的奴借消了。你与其想着以卵击石,倒不如顺势而为,哪条路更好走,便是傻子都权衡的出,嗯?”
顾卿晚算是瞧出来了,秦御对她是真狠的下心!
逼迫她签了卖身契,她再跑,就是逃奴。帮她跑的,也要担上诱拐别家奴婢的罪名,有这一层在,她轻易就不敢再生出逃跑的心思来,除非她敢保证,一辈子都不被秦御寻到。
除非她有勇气,改名换姓,逃掉后一辈子都活在阴暗处。不然,她就得乖乖的呆在他的身边。
而她想要重获自由,就如秦御说的,最好的办法就是伺候好秦御,让他满意,让他主动为她解除奴借。
她不肯听话,他就逼她听话,她不愿讨好他,他偏让她不得不讨好献媚!
她从来没像现在这样痛恨过一个人,从来没像现在这样恨不能往一个人的身上捅把刀子!
顾卿晚死死盯着秦御,突然像崩溃了般尖叫一声,扑到秦御身上,又撕又打,又扯又抓,又挠又咬的发泄起来,口中不断哭喊着。
“秦御你这个混账!你是恶魔吗?”
“我怎么那么倒霉认识你!早知如此,当初就不该帮你遮掩,让那些追杀你们的人杀了你才好!”她一边儿折腾着扑打他,一边儿发泄般说着些恶狠狠的话。
秦御却根本将她那点气力当猫儿抓挠,只躺着任她踢腾,左右也疼不到哪儿去,由着她发泄够了也就安生认命了。
他只在她抬手往头脸上招呼时,才出手挡上两下。顾卿晚见他不疼不痒的躺着,对她的恶言恶语也半点反应都不给,渐渐的便累了,抓挠的动作变得有气无力起来,双眼哭的红肿,眼睛却干涩疼痛,再也哭不出来了。
她只一下下捶着秦御,口中也骂累了,干哑着声音喃喃着。
“老天爷你玩人……”
“我只想回家……”
……
又过了会儿,她连这些话也累的说不出来了,便木愣愣的想翻身下床,却被秦御拽住了手臂,又拖了回来。
顾卿晚拍打掉他的手,爬到床里头,侧躺下来,背冲秦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