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身打扮!
这位纪小姐一袭白衣,如叶倾嫣一般,头上只插着一支简单的白玉簪子,面上不苟言笑,竟是也带着些清冷之色。
叶倾嫣见此,笑了。
呵...
当真有趣!
她要是非要看看,这幕后之人想做什么了!
这女子走到殿前跪下,身子却是挺的笔直,说道:“民女纪颜,见过陛下!”
面上无一丝惧意,甚至连些紧张都没有,淡然处之,不慌不乱。
“你为何要见朕!”景琰帝摆摆手,殿上那些舞姬立刻屈身退去,奏乐声停,大殿上霎时便清静了下来。
“回陛下,小女今日前来,是为了平反!为父平冤!”那女子开口说道。
众人听后纷纷议论。
为父平冤?!
那纪文柳都死了三年了,更何况,当时那诗文被传的满城风雨,证据确凿,哪里还有什么冤屈,
景琰帝眯着眸子冷声道:“你的意思,是说朕冤枉了纪文柳?”
显然,是不悦了。
众人不免暗暗心惊,这纪小姐没有被波及牵连就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陛下没有怪罪她,她反而还自己撞上来做什么!
更何况,还是在陛下寿辰的这日!
眼下陛下发怒,指不定真的会砍了她的脑袋。
谁知那纪颜却丝毫不见慌张,昂首道:“民女并无此意,可民女以为,是有心人要害父亲,才会将他的诗扭曲了意思,民女找到新的证据,请陛下彻查当年之事!”
这这一出,不少人为之惊讶。
想不到纪文柳的女儿...
竟是这般的胆识过人?
单说在陛下的怒气之下,有几人能做到她这般镇定自若,对答如流?
更何况,这誓死为父伸冤,不惜性命的举动,可见其心性坚韧,不畏强权。
而这般言语和作为,却是突然让众人不约而同的想起了一个人...
叶倾嫣!
想当年苍穹宴上,这位叶大小姐可也是这般顶撞于陛下的!
虽然...
言语中比这还要凌厉不敬,更是连跪都未跪!
可毕竟叶倾嫣当时刚从清旎寺回京,许是不大懂规矩。
而这纪颜能做到这般程度,也的确够让人刮目相看的了。
景琰帝眯起眸子,看了纪颜许久,终于是问道:“你有何证据?!”
只见纪颜从怀中拿出一张纸来,那信纸有些发黄,想来已经有些年月了,可上面的笔墨却尚且清晰,离远看去,大臣们也可看出,写下这封信的人字迹不凡。
“当年陛下下旨毁掉那首诗,所以景琰之中早已经找不到父亲当年所做的那首诗了,可民女这些年来一直都在查这件事情,父亲他忠君爱国,更是有许多赞美景琰及陛下的诗词和文章,又怎会做出那样的七律诗呢,终于在前几日,小女在父亲积压了许久的书中,找到了这张信纸!”
她将那信纸交给走过来的公公,朗声道:“这信纸上所写,便是父亲当年获罪的那首七律诗,陛下请看,流传出去的那首并非全诗,这个才是!”
景琰帝拿上来一看,眉头紧皱。
那女子朗声道:
峨山美景入纸图,千瀑河声中耳出,
孤岩云海望不到,万尺无路鸟不入。
若吾宏朝岂万里,想见揽入胸怀处。
所踏楼台言不尽,宏朝万里皆吾目。
那女子说道:“这一首诗,才是当年那首的全貌!”
众人听后大为心惊!
当年那首诗,竟然不是全诗!
而眼下这个,前面半首的确是在描写峨山的景色,也正是意指景琰灭亡的那半部分,可若是再加上后半部分...
峨山的波澜壮阔在前,而后面的意思...
可我伟大的朝国啊,何止万里!何止一个峨山!真想把所见之处全部揽入胸怀。
我去过的地方不计其数,诉说不完,可那不止万里的景琰美景,皆在我的眼中!
全场震惊!
这一首诗,若是看全了...
那分明是一首,赞叹景琰河山,赞美景琰美景,和宏伟壮阔的爱国之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