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又觉得不太对劲,按理说夫妻不用这么客气,否则反而是拉远彼此的距离。
果然,听到她这么客气疏远的回答,徐恪之嗤笑了一声,讥讽道“不客气。”
俞鹿低头,有点难堪地转过身,压下了开门的把手。
门开了一条小缝,漏入了一丝寒风,俞鹿正要下车,却忽然顿住了,下定决心似的,转了回来。
徐恪之心中堵着一股郁气。本来是望着前方的。察觉到她靠近时已经晚了。
颊上微微一暖,她落下了一个温柔的轻吻。
徐恪之的身子紧绷了一下,蓦地看向了她。
俞鹿啄吻了一下男人的脸颊,就垂下了眼,脸颊微红,低低地说了句“晚安”,推开车门,逃之夭夭了。
一路奔到了楼道的阴影之中,俞鹿才停下来,喘着气。远远看到,那辆车子在原地停了好一会儿才开走,她有种久违的干了大胆的恶作剧后的兴奋感。
回到家里,秋莲果然还没休息,在等她。
听见了开门声,秋莲迎了上来,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容“小姐,你回来了。”
只是,这样的笑容,在听说俞鹿刚才结婚了的消息后,就彻底扭转成了悚然“小姐,你说什么结、结婚你和谁结老爷夫人知道吗”
俞鹿低头,说“他们不知道,是临时决定的。”
秋莲说话比机关枪还快“这怎么行婚姻大事怎么可以这么儿戏万一对方是什么配不上你的歪瓜裂枣怎么办他是什么人,我见过吗”
“徐恪之。”
秋莲的声音瞬间止住了,倒吸了一口气。
毕竟在华国,在襄州,这个名字可以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她抓紧了俞鹿的手,压低了声音,问“徐恪之小姐,你说的是徐启宏的儿子吗”
俞鹿点头。
秋莲语塞,这下可说不出“配不上”这样的话了,再怎么偏袒自己的小姐,秋莲也很清楚,按照双方眼下的家世徐家跺跺脚,襄州都要抖三抖,而俞家早已过了巅峰期,且从商的怎么也拗不过大军阀。俞家和徐家的结合,绝对是俞家高攀了。
秋莲忧心忡忡地道“可是,你怎么会跟他扯上关系的呀你跟老爷夫人交代过了吗”
俞鹿摇了摇头“说来话长。秋莲,我很累了,明天再看怎么跟家里说吧。”
是夜,俞鹿洗漱以后,卷着被子,缩进了被窝里。看着挂在黑暗中的白西装和那件未来得及还回去的大衣,心中充满了忐忑。
明天,她的家里人知道了,会有什么反应她该怎么解释
还有,徐恪之的家人主要是他的父亲。当年是她向庄行霈透露了徐恪之的行踪,才害得徐恪之差点成为人质的。这件事,只要徐启宏有心去查,肯定会知道那人就是她。
他难道不会反对这样的女人成为自己的儿媳妇吗就算不反对,对于徐恪之的先斩后奏,肯定也会有不满吧。
大概是因为晚睡,第二天,俞鹿睡到了日晒三竿才起床。
进度条变成92了,果然,结婚这一步,是有推动意义的。
起床后,秋莲就告诉她,家里打了电话过来。
俞鹿现在租住的公寓底下有一个平层,有公共电话,十分方便。若有外线打入找人,门房会记录下号码,通知住客。
俞鹿快速洗漱了一下,就下楼去了。
怎么会这么巧,自己刚准备打电话回家里,那边就同一天联系她了。
做了一分钟心理建设,她终于拨了号。
往常会打电话来的都是俞夫人。故而,那头一接起,俞鹿就乖乖地先叫了一声“妈”
对方沉默了一下,接着,一个严肃的声音响了起来“是我。”
因为心虚,一听见这个声音,俞鹿的腿就有点儿软,颤巍巍地道“哥哥”
“你结婚的事,我已经知道了。”俞鹤辞冷冷道“我半小时后出发去泉州火车站。等我到了襄州再说。”
下午,徐恪之说了来帮她搬家的人,按时来了。
来了襄州一个多月,俞鹿的大件行李并不多,只有一些细软的东西。租住的也是本身带着家具的公寓,收拾下来,也就几个行李箱而已。
徐恪之本人没来。
而被他派来接俞鹿的人,应该已经知道她是徐恪之的合法妻子了,态度十分尊敬。
发现俞鹿的目光在寻找徐恪之,就主动笑着解释道“少奶奶,少爷有事回了本家一趟,吩咐我们将您先送到地方,晚些他会回来。”
俞鹿被看穿了心思,有点不好意思,点了点头,进了车子。
她其实不是想徐恪之来接自己。只是在担心他不在,等会儿见到了徐启宏和徐夫人,她该怎么办
车子往前开了一段,俞鹿望着窗外,发现方向是往西边去的,迟疑了下,问“我们这是去哪里”
“少爷吩咐我们送您去城西的宅子。”
徐家在襄州有不少房产,且都是方位、格局、风水极佳的地方。城西的宅子是一处独门独院的西式大宅。四年多前,在翻新过后,被徐启宏大手笔地送给了徐恪之,划入了独子的名下,只有徐恪之一个人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