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节(2 / 2)

终究是为发生之事,她不愿将人心想的如此不堪。

灵璧听完,垂眸问,“那主子您可曾确定王爷待您……他是真的毫无私心吗?”

闻言,慕挽歌一怔,半晌未作声。

灵璧小心翼翼抬眼瞄,见她目光悠远又迷惘,不禁喃喃低唤,“主子……”

慕挽歌幽幽道,“你说真有前世今生么,因果循环,执念不息……”

灵璧吓了一跳,担忧道,“主子您别吓我,可是发生了何事?莫不是王爷他待您虚情假意,您留在将军府是迫不得已。”

越想越觉得很有可能,灵璧想着洛辰修如今是王爷之尊,身份是皇子,慕家军军权亦是帝王所想要的。

细思极恐,灵璧只觉后背发凉。

慕挽歌瞧灵璧急白了脸,心下一暖,又忍俊不禁,抬手拍拍她的肩,宽慰道,“莫要想太多,你眼中的这位王爷啊,胸无大志,脑子装的只有风花雪月。”

“……”

原本很严肃又凝重的气氛就这样被破坏,灵璧由悲转喜,心中欣喜居多。

主子眼光独到,自是不会看错人,而且她自个儿与王爷也有过接触,王爷的为人及待主子的心意,她瞧在眼里。

正因如此,她方才才那样心惊,若是连王爷亦对主子是别有所图,那这世上还有谁人能信。

好在只是她想多了。

“主子您方才说什么前世今生,执念什么的,您为何会会提及这些?”灵璧的心思又回到了慕挽歌身上。

慕挽歌失笑,眼中带着几分凄然,“许真的只是一枕黄粱罢,那梦里啊太苦了,他太苦了……”

灵璧听得糊涂,但不知该如何问,此时又听自家主子又道,“生离、死别,求不得,放不下,执念成魔便是毁了自个儿,因着执念陷入疯魔,舍弃一切所换来的……”

“主子,您这是怎么了?”灵璧听得心惊,此时在她瞧着,主子仿佛入了魔怔。

慕挽歌醒神,对灵璧笑道,“我做了一个噩梦,断断续续的,梦中人过得凄苦,我有些感慨罢了。”

灵璧似懂非懂,苦恼地拍拍脑门,“我这脑袋瓜可没主子您的好使,夜里做梦了,醒来便忘了,隐约有了印象,细想便想不起来。”

灵璧与绿意终究是不一样的,灵璧瞧着性子寡淡沉稳,心思却极纯,而绿意则不然,大大咧咧的性子是刻意表现出来迷惑人的。

正如此时她三言两语便能打消灵璧的不安。

她未与洛辰修说实话,也未与灵璧说全部的实话。

这两日她在梦境中仿佛瞧见了另一个她,也瞧见了另一个洛辰修,如同前世今生的纠葛,缠绕着她,在梦境中目睹一切,她却无力提醒或是阻止,眼睁睁瞧着两人痛苦挣扎。

这梦境似乎是以往她时常做的那个梦的后续,金戈铁马,疆场厮杀,后续竟然是她将洛辰修推上高位。

本是该走向圆满,二人却走上绝境。

情深不寿,情深不寿……若是换作此时的她,她不会如梦里的她一般做那样的安排,以为做了最好的安排,其实是将他也逼上了绝路。

求而不得的苦及眼睁睁瞧着心爱之人逝去而无能为力的痛,梦中的洛辰修尝尽了。

而梦中一切似乎并非偶然。

洛辰修的异常,还有她手上的醒魂玉……

一早,洛辰修手上的伤显然是被醒魂玉灼伤的,他见到醒魂玉时整个人变得不一样,似乎很害怕她触碰那块玉。

“我记得醒魂玉一直在我身上,洛辰修何时取走的?”她下水救七公主,后来晕倒,照理说是灵璧为她换衣裳,那玉也该是灵璧收起来才是。

灵璧回想了一下,道,“那日您晕倒,王爷将您抱去洛妃娘娘的寝殿,替您换下湿衣后,王爷便将我也撵走,待御医离开后不到半个时辰,王爷便将您带出宫了。”

那时灵璧未曾留意醒魂玉,直至出宫后才见墨隐从怀里摸出来。

还有一件事是灵璧百思不得其解的。

“主子,您说奇怪不奇怪,醒魂玉在墨隐手上毫无反应,在我手上亦无异样,可我听墨隐说王爷就碰不得那块玉。”

慕挽歌心下一突,某种答案呼之欲出,急忙扯着灵璧去隔壁屋。

推开房门进去,桌上的醒魂玉闪着光,灵璧呆了呆。

“先前它在墨隐手上时并不会发光,瞧着只是一块普通的玉。”

慕挽歌在桌前站定,并未伸手,灵璧犹疑伸手去拿,手才触碰到,玉上的亮光消失,灵璧暗暗称奇。

“主子您瞧,它好像认得您。”说着她将玉递给慕挽歌。

慕挽歌伸手接过,玉身再现微光,不如先前的明亮,但能瞧出有了变化。

灵璧讶异不已,又接过来,果然如此,玉只在慕挽歌手上时有光,落到旁人手上就只是普通的玉石。

“此事莫要外传,包括墨隐及非言、非语,醒魂玉在我手上这事不可让外人知晓。”

慕挽歌未再触碰,让灵璧将玉收起。

率军出征一载有余,归来时如同变了个人,正如她与灵璧说的那般,疆场之上威风凛凛的将军,可归来后只与她谈风月。

缠人得要命,她若独自出府,他定要恼怒,惹毛她了又以自残的法子来服软,让她不忍再与他计较。

而且洛辰修对风辞莫名的敌意……

这一切的一切哪里像是巧合,洛辰修回京前与风辞并无交集,那日只因她去见了风辞,回来后洛辰修威逼利诱让她发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