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猛然间摔了一跤开了窍,然后突然就记起小时候发生过的,却早已经被遗忘的事情一样。
梦里的乔念刚刚睡醒,清晨的阳光透过蕾丝薄纱窗帘投进来,在浅色系的床单上投下淡淡的花边轮廓。脑袋还有些昏昏沉沉,浑身上下有种说不出的疲惫感,其中就属腰肢格外地酸软,就像要断了似的。
茫然地掀开被子,低头,满身都是斑驳的红痕,有些已经变成了浅浅的淡黄色,新旧交替,在白皙的皮肤上显得格外触目惊心。
乔念是条万年单身狗,根本没经历过这些。而梦里的她却好似习以为常,叹了口气就平淡地穿上了睡衣。
这间卧室很大,还有不少男人的衣物用品,很明显她不是一个人住,而且看起来两人也已经同居了很久。
装修风格有些复古,甚至在现在看来还有些土,但是每一件摆件都很新。就连电视机都不是挂墙的,还是很多年前的大屁股款式,摆在实木的电视柜上,又大又笨重,格外地显眼。
乔念的脑海中空白一片。
“嘭——”
忽地楼下传来一声巨响,声音格外地大,就像是什么重东西被从高处丢在了地上,而后还有断断续续的求饶声传来。
梦里的乔念被吓得一个哆嗦,略显紧张地套上一件羊绒外套就出了卧房。
还没走到楼梯处,就听到这一句男声,声音浑厚低哑,应该是三十多岁的年纪,却又让乔念有一丝丝耳熟。
“说,是谁让你干的。”
梦里的乔念有些害怕,悄默默地倚在墙边,透过二楼的栏杆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房子是一套三层别墅,二楼的红木栏杆下就是视野极其宽广的一楼客厅。
说话的男人正坐在客厅中央的皮质沙发上,脚边趴俯着一个看不出样貌的人,已经一动不动了。
对方浑身都是血,连身上的衣物都已经分辨不出来,两只手被绑在了一起,手腕上绕着一条拇指粗的麻绳,都被染成了深褐色。
别墅的大门边,还站着两个笔挺的壮汉,都是一身黑。
乔念哆嗦着望向那浑身浸满了血的人,似乎都能感觉对方在微微发抖,就像现在的她一样,发抖到牙齿打颤。
许是沙发上的男人等得不耐烦了,直接站起身,猛朝着那人的肚子踹了一脚,力道之大,让位于二楼的乔念,都清晰地听到了皮鞋踹在人体上的沉闷声。
梦中,乔念吓得一抖,连忙往后退了一步,胳膊肘撞到旁边的花瓶,眼见着就要掉到地上,她想伸手接,没接住,就眼睁睁地看着花瓶落地。
清脆的碎裂声传来。
她吓得要窒息了,双手捂在脸上连忙蹲在墙边装鹌鹑,柔软的长卷发披散在圆润的肩头,还能看到发丝在轻颤。
楼下静默了一瞬。
男人收回了踩在对方脸上的脚,黑亮的皮鞋沾上了点点血迹,他似是毫不在意,漫不经心地在长毛地毯上蹭了两下鞋底。
朝候在一边的两人无声开口:“拖出去处理了。”
乔念竖着耳朵还在听楼下的动静,长久的静默无声让她心里的恐惧逐渐增长,嘴唇微颤,鼓起勇气分开了遮在脸上的手指,从指缝中露出一只灿若桃花的眸子。
猝不及防,眼前直接就出现了一双长腿。
他已经脱下了那双弄脏的皮鞋,换上了跟乔念脚上同款的棉拖鞋,毛茸茸,简单的纯色系。
“吵醒你了?对不起,下次不会了。”
男人的声音浑厚好听,语速很慢,就像是情人间的呢喃。却让梦中的乔念一瞬间汗毛颤栗,对方又向前走了一步,靠近。
结实的臂膀不容拒绝的一把抱起乔念,就像端小孩似的。
“没....没事,那....是谁?”
乔念低着头不敢看男人的脸,顺从无比地闷在他的怀里,声音透过男人的西装再传出来。鼻尖还萦绕着一股淡淡的烟草味,冰凉的西装外套印在脸上凉丝丝的,冷得乔念心尖儿都不自觉地打颤。
“无关紧要的人,手怎么这么凉?”
男人语气带着宠溺,抱着乔念又回了卧房。
乔念一沾上床铺,就四肢并用地钻进了被窝,整个人都窝成了一只虾米,脸死死地埋进枕头里,耳朵竖起。
旁边传来窸窣的动静,不一会儿柔软的床垫也陷下去一块,身后贴上来一具身体,对方脱了外衣,温热的气息直接包裹住乔念。
长臂往前一伸将乔念往怀里拢,略微带着胡渣的下巴轻轻蹭刮着她的脸,白嫩的小脸不一会儿就被蹭出红痕,男人又疼惜地亲了一口。
声音中带着闲适的慵懒。
“今天怎么醒这么早?不饿的话陪我补会儿觉?”
说完就不容拒绝地将背对他的乔念翻了一个个,猝不及防的乔念直接就对上了他的脸。
男人五官极为俊朗,略高隆的眉骨配上深陷的眼窝,显得一双黑眸更为深邃,眼里浓烈的情感带着化不开的偏执,被这样的目光笼罩,有些让人感到窒息。
好似他眼中的自己不再是独立的“人”,而是他的所有物,也只能是他的。
所有物。
作者有话要说: 滴——更新卡
第60章
乔念猛地惊醒, 连忙坐起身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胸口还在剧烈地起伏。
刚刚的梦浓烈又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