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曦不等她说话,早已跟随着谢枫往府门前走去。
四月只得硬着头皮自己去传话去了。
青裳则在停在府门前的马车里取了一件披风给她。
云曦将披风往身上一裹,遮去了原来的模样。
谢枫看着她的新模样,点了点头,这才没说什么。
“记得到了那里只许看,不可以乱跑!”谢枫开始啰嗦了。
丢了她,王爷还饶得了他?
明明是他家的人,现在怎么事事得向奕王府请示了呢?
谢枫一脸郁黑。
两人骑马很快就到了东城门的衙门。
一个衙役迎上他,松了口气,说道,“大人!你可算是来了,太子在里面发着火呢!”
“谢枫,你终于来了,我快顶不住了!太子正大发雷霆呢!”谢枫的搭档李治也苦着脸说道。
云曦往李治与衙役的脸上看去,这二人都是一脸的焦急,难不成真烧了段琸的什么东西?
她跟着谢枫走进衙门的正堂。
“谢大人,你可总算来了,西河街钱记作坊起火了知道吗?你是怎么当差的?”段琸劈头就问他。
他的脸上一脸黑沉,看向谢枫的眸色森寒。
谢枫眉尖一挑,他当差好与坏,同作坊失火有什么关系?作坊里起火,他拦得住?
“微臣自当查清原因!”官大一级压死人,他只好恭敬的回道。
“原因不用查了,不就是一场火吗?本太子的意思是,若再失火,定拿你试问!”
段琸说完,忍着怒火甩袖出了城东门指挥使的衙门。
谢枫是云曦的哥哥,否则,他一定要将谢枫碎尸万段。
一切挡他路的人都得死!
段琸正要坐了马车进宫,一人骑马挡在了他的面前。
“原来是太子啊。”顾非墨懒懒散散的晃着手里的马鞭子,笑得颇有深意的看着段琸,“天干物燥,要小心火烛!”
段琸的眸色一动,正要说话,顾非墨已扬长而去。
“该死的顾非墨!”段琸气得咬牙,“回宫!”
“是,太子!”四个太监恭敬回道。
……衙门的大堂里,立于一旁蒙着面的云曦冷笑一声,“大哥,作坊要失火,同你有什么关系?太子这火发得莫名其妙!”
“去看看再说。”
“不用看了。”一人走进衙门里说道,“那火是本公子放的!”
云曦和谢枫马上抬头。
顾非墨正施施然的从正堂门口走来,斜倚着身子靠在柱子上得意的笑道。
谢枫往正门那里看看,确定段琸走后,忙走向顾非墨,一把将他拽起往后堂拖去。
云曦随后也跟上,三人走到谢枫原来住的小院里。
谢枫冷声问着顾非墨,“你在搞什么?那作坊所在地西河街,住的人可不少。”
“我知道。”顾非墨扬眉一笑,“我是专挑着无用的烧,而且烧之前,已使计将那作坊的人和作坊外的人全赶走了。”
“你烧的是什么?”云曦忙问,看这顾非墨心情大好的样子,八成是烧了太子段琸关心的什么东西。
“你们猜猜看?”顾非墨俊眉扬了扬得意的看着二人。
“别卖关子,快说吧,当心我揍你小子!”谢枫怒得扬起拳头,在顾非墨的面前晃着。
“师兄。”顾非墨按着他的手,嘿嘿一笑,“我的人发现,那太子琸正命那作坊里赶制一批夏衫,计划送往青州作慰问的用品。小爷我就想着,不如一把火烧了,让他没东西送,去不了青州,有苦说不出!”
谢枫哼了一声,“为不什么不将那衣衫送与青州的灾民?烧了?你口袋里钱多了!浪费!”
云曦看着顾非墨,嗤笑一声,“顾非墨,你这一计是下下策,要是我,我就烧些烂布头,破衣服,将好些的衣物偷偷地转到自己的名下,再以自己的名义送往青州,气死那个段琸!”
“还是曦曦理解我,本公子便是这么干的!到嘴的肉哪能丢了?那不是傻子吗?一千二百套衣衫,那作坊里六十多个人,日夜加工做了十天,
却被本公子一个闹鬼将人吓得全跑了,然后,我便来个偷梁换柱,将衣物搬到自己家去了。再然后,一不做二不休,烧了作坊,让他们查无可查!呵呵,玩阴的,段琸不是本公子的对手,从小他就没赢过本公子!”
他说的得意,云曦与谢枫互看了一眼,惊异问道,“当真?”
“千真万确,说了假话,男人变女人!”
……
帝寰殿里。
元武帝威严的目光望向下首站立的太子段琸,大声怒骂道,“究竟是怎么回事?怎么一把火烧没了?一千二百套!做了十天,再重新做的话,又得十天!
户部已安排好了,就等着这批衣物了,你却是没看护好?烧了?朕一心想让你坐这皇位,但是,你得争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