沁弦连忙拉住了就要冲进去的十七:“他们这是夫妻间的情趣,咱们……咱们还是少管——”
话音刚落就听到里面叫道:“十七,快来护驾——”
十七一个纵身就要跃进去,却被沁弦死死抱住了腰:“十七啊,咱们多年交情我才阻止你的,千万不要进去。穆顷白不是好惹的!”
十七奋力向前走去,沁弦就挂在他腰上:“纵然要十七的命,主人有危险,十七也义无反顾——”
“你可别义无反顾。陛下这是……这是闺房之乐……你不要去打扰。”
十七终于停下了脚步,皱着眉头道:“难道不是穆顷白在欺侮陛下么?”
沁弦抹了把汗,将十七拉得远了一些:“你不懂,他俩这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其他人都是外人。何况陛下要想脱离如今没有子嗣的困境,还都得靠他呢。”
两人走到了宫门口,一队御林军巡逻过去。见人走远,沁弦才低声道:“这话我也就对你说,你放心里就行。”
“可是求子归求子,怎么每次见陛下,都好像无精打采的,疲累得厉害。你要说闺房之乐吧,我只听说过男子荒1淫无度,最后精1尽人亡的。怎么到陛下这里,就反了?”
沁弦拢着袖子感慨道:“还能怎么回事,那姓穆的厉害呗。”
“……”
又是一队御林军巡逻而过,沁弦压低了声音道:“但是你放心,他得意不了多久。若是陛下真能有子嗣,他——”
“他怎么样?”
“太后岂能容他。”
“这……这是何意?”
沁弦比划道:“你看啊,咱们陛下如今对姓穆的那是早就心心念念着。这一点太后也是一早就知晓了,所以这一次就遂了陛下的心愿。可是穆顷白是池中之物么?他迟早有一日要在五国掀起风浪来,到时候陛下会如何?”
十七蹙眉道:“陛下总不至于将江山拱手相让吧?”
沁弦嗤笑道:“还用陛下让么,这孩子都是穆顷白的。将来他当了黎国的国君,你说这天下是谁的?”
“所以……太后是想,过河拆桥?”
“这也只是我的猜测。不过我觉得也差不离了。所以啊,陛下难得这么开心,就由她吧。”
十七握着腰间的剑,忽然觉得一股寒意升腾起。幼年时,他随师父习武。在草丛间曾看到一种绿色带大刀的虫子。其中一只已经吃了另一只的脖子。当时他觉得很恐惧,为何同类会相食。于是去问师父。
师父说,这种虫子习性如此。雌雄二虫相交,若是雌虫有孕,便会吃掉雄虫。以便让雌虫维持生存所必须的补养。
当时他觉得无法理解。但两只虫子不过寒微之命,为求后嗣繁衍只能如此。可人呢?为什么人也会如此。
主人一定不知道太后的谋划,若真如沁弦所说。陛下今后又该如何自处?
十七沉默良久,缓缓对沁弦道:“我总以为自己刀剑无情,今日才知道。原来权力才是真正的无情。沁弦,你在这宫里长大,就不觉得这里太过阴郁,让人无法喘息么?”
沁弦怔愣了片刻,摇了摇头道:“我自幼就跟着陛下。只要陛下开心,我就开心。其他的都无关紧要的吧。”
十七笑了笑:“你这样……倒也好……”他说着看向了未央宫中。
红烛未灭,纱帐之中。萧羽彦脱力地扑倒在书案上,桌上的奏折被扫了一地。还没等她喘口气,穆顷白又从身后将她拉了起来。
他凑到她耳边道:“羽儿,你更喜欢在此处处理政务,还是让夫君疼你?”
萧羽彦面红耳赤,想要挣扎开来,可两只手被反剪着。即便她的手不被反剪着,也是挣脱不开的。何况她现在已经是腰酸腿软,没有前面的书案,她就只能趴下了。
“回答我。”
他恶意的动作让萧羽彦不由得闷哼了一声。断断续续道:“喜……喜欢……喜欢你……”
这个答案显然不能让穆顷白满意。但这已经是第三次的缠绵了,如果再继续下去,怕是她明日又上不了朝。他便捉着她的手按在了桌上。
“扶好了。”
萧羽彦还不明白为什么要扶好书案,穆顷白便俯身凑到了她耳边,咬住了她的耳垂。接下来便是一番狂风暴雨般的动作。
她只能死死攀住了书案的边缘,脑子里一片空白。像是一只风雨飘摇的小船,在惊涛海浪之中,想要抓住什么。
忽然,穆顷白握住了她的手。极致的欢愉传遍身体的每一处,最后像是一朵朵盛放的焰火。
良久,萧羽彦都没能喘过气来。知道他将她抱了起来,她才深吸了一口气,止不住咳嗽了起来。
穆顷白看着她涨红的脸,不由得有些心疼:“怎么身子骨这么虚弱。”
萧羽彦缓过劲来,有气无力地翻了个白眼:“你不要冤枉我。我虽是女儿身,可是平日里也有强身健体。你看云洛都不是我的对手。都怪你!”萧羽彦说着又咳嗽了起来。
“好好好,怪我。”穆顷白扯过一件衣裳将她包裹了一下,“可夫君不努力,你——”他的手轻轻覆盖在她的小腹上,“你要何时才能怀上我们的孩子。”
萧羽彦的心蓦地一动,她抿唇偷笑。穆顷白正好抬起头,对上了她促狭的笑容。
“你笑什么?”
“我在想,若真是有了孩子。那他以后一定是姓萧的。这么说来,他以后岂不是要叫我父皇?”
穆顷白忍俊不禁:“也许他就有两个父皇了。”
“我要是有两个父皇,在五国就能横着走了。”
穆顷白揉了揉她的头:“说什么傻话,以后有夫君疼,照样在五国横着走。”
萧羽彦撇了撇嘴,什么横着走。她现在连正着走也走不动了,想到明日的早朝,萧羽彦就觉得头疼。还有那些奏折,她可一个字没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