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节(2 / 2)

我小啜一口,辛辣的酒味一下子从唇腔烧到胃,身子暖洋洋的。

这酒酿得好,就是后劲有些大,一口闷了还上头。我配着兔肉,上瘾似的连闷好几杯,终于有些撑不住了。

江寻真人不露相,和我喝得差不多,还没有脸红脖子粗,依旧面不改色。这是我第二次出现了被江寻诓骗的错觉,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我已经喝高了。

之后发生了什么,我倒是不记得了,只是我醒来的时候,身上衣服一件不剩,被扒了个精光。

这时,太阳上山,日晒三竿,已经是翌日。我看了一眼自己的身子,没敢看江寻。手上发抖,这恐怕就是传说中的断片吧?

江寻见我醒了,哑着嗓子道:“夫人醒得这么早?”

我揪住被子,死咬下唇,问他:“我昨晚,没把夫君怎么样吧?”

我知道这是什么意思,皇姑母说过,这就是睡。看样子,是我睡了江寻。

虽然我们都这样睡了好几个月,可坦诚相见的睡觉还是第一次。

唉,没想到我这么禽兽,没打招呼就换种方式,睡了江寻。他会不会怨我,会不会怪我?

我拍了拍江寻的肩,以示安抚:“是我睡了夫君,我会负责的。”

“哦?”江寻绕着自己的头发,饶有兴致看我,想听下文。

“这般不打招呼就脱你衣衫,是我不对。酒后误事,实非我错。我皇姑母说过,男女睡一张榻上,七成可能有孕,我们这般坦诚相待睡一张榻上,估计得十成了。然而我知你身子,你有隐疾,无法生养。我都懂,我也没嫌弃过夫君,即使你我百年后,膝下无子,我也觉得此生安好。我跟夫君许诺,此生不会再纳其他面首,只你一人。”

我絮絮叨叨说了很多,不知道江寻懂没懂。反正这些话千篇一律,都是为了稳住江寻。

我没控制住自己,赤条条睡了他。若是我无孕事,岂不伤他自尊?我都懂的,与其装作不知,倒不如此番开诚布公,与他谈好这方面的事情。

江寻皱眉,看了我许久,艰涩开口:“我竟不知,夫人思虑良多。昨夜,你喝上头,抱我哭,嘴里喊母后。哭相凄惨,我不忍心,便没将你抛下。哪知,你哭够了,吐我一身,又不肯让丫鬟近身,只能由为夫帮忙宽衣解带。我本想趁你熟睡去沐浴一番,不知你从哪学来小儿夜哭的毛病,一走远就嚎,我没招了,只能守在你身侧,哄你入睡。还有,夫人以为睡一张榻上便会有孕吗?我倒是第一次听说这事,咳,倒也不怪夫人,宫中本就无人给你讲这些男女私事,日后我一一教你。关于我隐疾一事,夫人倒不必担心,你夫君身子骨尚好,很……能生。”

“啊?”等等,难道一直是我误会江寻了吗?

重点好像又不是这个,而是他说睡一张榻上并不会有孕,要怎样才行?

我这样问,纯粹是好奇,并不代表我想为他生儿育女,不要误会。

第22章

我换了一身衣衫,顿时神清气爽。

江寻今日休沐,所以没上朝,在家中陪我。

我觉得他这样不像是个有野心的男人,怎么能成天在后院里厮混呢?可能是我父皇亡国给我带来的阴影甚大,导致我从小就知道,男子天天贪图女色是不好的,这是草包所为。

我夫君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尽管曾经在我心目中是一代大奸臣,这并不影响他是国家栋梁的光辉形象。

我决定做个贤内助,提点他:“夫君,你今天在府中陪我?”

“本想做些事,看些卷宗。既然你想让为夫陪你,那便陪你吧。”

“哦。”我闭嘴了,原来惑乱江山的罪魁祸首是我。

江寻跟了我一整个下午,等到夜间,我道:“之前和夫君说楼楼的事情,你待如何?”

江寻看我一眼,意味不明问我:“夫人是偏好先发制人,还是静观其变?”

“我这个人,就怕暗地里的手脚,能先解决就先解决了,还是先发制人吧?”

“那么,今夜就让夫人安安心。”

“嗯?”我不懂他话中意思,只是一看江寻胸有成竹的样子,我便知,这厮憋着一肚子的坏水。

夜间,江寻让我给楼楼通风报信,约他在一间茶楼碰面。

这夜也有花灯会,两岸笙歌不断,一路火树银花。

我心甚慰:“上次路过这里,见夫君与一女子卿卿我我,心中不悦。不过,这事都过去了,我不会怪夫君。”

江寻横飞出一声冷笑,凤眸斜我一记眼风:“为夫那是公事,倒是夫人,在外勾三搭四,被为夫抓了个正着。夫人一误会我,就去寻小郎,寻思着报复我。若我说我是清白的,你做的这些事又算什么?为夫是真洁身自好,夫人这叫道貌岸然,看着正经罢了。”

我目瞪口呆,江寻这歪理一套一套的,我实不是他对手。

按照他的意思,只要一说分手,即使是冷战期间,我也会跑去乱约。他不一样,看起来出轨,实际上都是被我冤枉的,专一重情得很。

怎,怎么到头来,我便成了坏人?

江寻凑到我耳畔,轻声威胁我:“夫人先干正事,为夫回府再收拾你。”

“……”我突然,不是很想回家了。

转眼间,江寻已悄身钻入屏风后头。

我喝茶,有些紧张等着楼楼进门。

这种感觉有点诡异,好似我在房内私藏情郎,结果半道上夫君回家了,只能把人往屏风里一藏。

我心虚,用茶碗遮脸,还没来得及喝茶,就听得楼楼道:“江公子寻我何事?”

我烫了嘴,结结巴巴道:“夫……夫君回府了。”

“你有寻到机会下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