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澜也想不明白,却又想到一个人,忙道:“我在城外遇见了那位抚清真人,他待人极好,兴许是他向皇上举荐的我,至于封女医,除了太医院人手不足,应该还为着后宫请脉方便些吧?不是说当年的良妃娘娘就是因瘟疫去世的么,恐怕在皇上心中也是一个难去的心病。”
被她这么一说,云瑶倒是想起了白日里璃贵妃提起了傅勃生,那时候的成帝显得不太高兴,可之后便着人封了傅澜为医,敛眉道:“皇上召见你时,可有提起傅老爷子?”
傅澜淡了脸色,“自然是有,还说虽然爷爷因保胎不利赐死,可医术却仍是被肯定的,让我得空多看看爷爷先前的医书,至于疫症,以太子为主,其他的事让我少操心。”
云瑶垂了垂首,发间的浅红色镶珠流苏簪子一摇一摆,好似风中杨柳,她不放心道:“后宫中,以璃贵妃与你积怨最深,只怕容不得你,既然皇上都开口这么说了,日后见到璃贵妃,你且能避则避。”
傅澜紧了紧唇,闷声点了头。
云瑶何尝不知她恨璃贵妃,可位高权重,身处皇宫之中,许多事早已不如她们在苏州那般随心所欲。不说傅澜恨,就是云瑶也不喜璃贵妃,撇开一切不说,傅勃生一事她虽道听途说多些,可他的医术和医德,她从傅澜身上便能看出大半,这样的人才,如何会保不住龙胎,只是这其中的事,傅澜糊涂着,她便也不戳破,毕竟以傅澜的性子,若真是疑心了,于傅澜更不利。
因傅澜的缘故,晚间云瑶便同她一并住在皇宫过了一晚,各自也都放心了些,二人才要散去,就听前头散朝后传来了大消息,原是今日早朝,许多官员都进言祭祀之事不可拖,无非是以四、七皇子为主的,可成帝偏偏以太子染病为由,竟决定亲自祭坛,以祈祷风调雨顺,如此才压下来风声,可又有不少官员对傅澜的女医身份耿耿于怀,反倒是沐水站出来,以所见所闻力挺傅澜,反倒叫其他人不好再说什么。
二人听后,皆有些心思复杂。临别前,云瑶对傅澜道:“我会将惜儿送进来,你的起居总得有个体己人顾着。”
傅澜笑道:“便辛苦你了。”
作者有话要说: 到这里其实有两条伏笔了,不知道大家发现没有~后面开始会逐一“真相”,当然还有至关重要的宝藏~预计11月完结,在双结局中不断徘徊,快来跟我交流你们的建议吧lt( ̄︶ ̄)gt
☆、关系破裂
此|文|晋|江|原|创|网|首|发|请|支|持|正|版
皇宫里景色依旧,丝毫没有因为瘟疫而落寂半分,虽然太子卧病在床,可正值阳春三月,柳絮纷飞,满枝鲜艳芬芳的花儿在风中荡漾。宫阁中步伐整齐优美的宫女更为繁华的王宫增添了几分别样的景致,她们的微笑像花朵一样温柔清纯,那样的年轻富有生机,是宫中最需要的,也是最不缺少的。
散朝后,安子翩正同沐水说着什么,拐过回廊,就看见廊下有抹倩丽的身影,身姿曼妙,模样雍容而绝美,沐水与他对望一眼,便心下了然,“我去西门等你。”
“好。”安子翩等到沐水离开了,这才将一双眼看向秋怡郡主,她似才见到他一般,娇滴滴地抬起头,挪着步伐向他而来,还未开口,先行了礼。
“七弟媳太过客套了。”他回来淡淡的笑,礼尚往来般微微颔首。
听他这么叫,原本噙笑的秋怡笑容瑟了瑟,还是笑道:“四哥哥从来都唤我秋怡,如今怎么反倒生分了?”
“从前秋怡的身份是郡主,是妹妹,如今秋怡的身份是七皇妃,是弟媳。身份不同,自然叫法也得变变。”他将眼看了看远方,“京中瘟疫尚未好转,我就不打扰七弟媳的雅兴了。”
在他头也不会要与秋怡抆肩而过时,秋怡立刻出声唤住了他,呼吸有些紊乱,声音却依旧娇柔甜美:“四哥哥就这样不待见我了吗?”
安子翩没有回头,只是声音淡了些,“秋怡在这儿等我,就为了说这些?”
听他这么唤她,她竟有丝动情,声音也柔了许多,“昨日听府中下人说,静宛郡主将太子换下来的衣裳托人送了过来,到不知是何用意,若让整个七皇府的人染了瘟疫,岂不是大罪?想来她或只想让秋怡碰那衣裳……”这话里含着恰到好处的委屈,听起来叫人爱怜万分,加上她的容貌上乘,虽不比云瑶绝色动人,可浓妆美艳,比之日日素妆淡粉的云瑶来说,多了分妩媚和娇态。
“哦?”安子翩面色淡薄下来,俊美如星的一双眼不含一丝感情,“那这样的大罪,理应禀告父皇才是。”
秋怡郡主望着他的背,有些喜不自胜,却控制着情绪,继续娇柔地道:“可父皇已将她许配给了四哥哥,秋怡怕连累四哥哥,所以不敢多嘴,只盼四哥哥能看清静宛郡主的为人,莫被欺骗才是。”
安子翩这才转过头来,脸上露出了一抹复杂的神色,盯着她道:“我知你生活不易,但人有时候知足常乐,安身立命才是最重要的。”
秋怡还欲打算开口辩解什么,他便不去看她,沉声道:“那衣裳是我让人送去的,不过经了静宛郡主的手,反倒生出旁枝末节来。”
她见他提及云瑶时,目光柔情似水,语气温和宠溺,那是她从未见过的,不免身形一怔,而听完他说的话,整个人更是怔在了原地,面色有些慌了,却还是努力保持着笑道:“四哥哥的意思,秋怡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