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个家人媳妇,一个字也没得,便硬请了顾妩回房。
顾妩无法可施,只得回去。
待顾妩走后,姜红菱问道:“你这是做什么?她才失了母亲,心里害怕,想要人陪也是情理之中。”
顾思杳却静默无言,顿了顿忽然说道:“宗也不至于要你过去,你要陪我,哪里能去陪她。”
姜红菱闻听此言,不禁哑然失笑,这个大男人竟忽然撒起娇来。
顾思杳心里明白顾妩的心思,但当着姜红菱却怎好说起?这事委实惊世骇俗,即便对着爱人,也无从说起。
他压下此事,同姜红菱商议明日的事情,就将话题岔了开去。
两人坐了一会儿,说了几句话,眼见月上中天,已将近子夜时分,顾思杳便撵了姜红菱回去歇宿。
顾妩回到住处,才踏进门内,那张苍白的小脸上便现出了几分怒容。
二哥他当真把她护持的紧,一丝一毫的缝隙也不留给人!
丫鬟碧月迎了上来,一见她神情,便小心问了一句:“姑娘怎么了?又有哪里不舒服么?”
顾妩摆了摆手,问道:“东西拿来了?”
碧月微微颔首,又有几分担忧道:“姑娘要太太使过的杯子做什么?我塞了些银子给太太房里的人,这才要回来的。”说着,走去提了一只包裹过来,放在桌上,解开环扣,里面果然现出一只白瓷菊纹口杯。
碧月一见此物,便一脸惧色,忍不住说道:“姑娘留神,太太是得了疫病去的。姑娘仔细,别染上了。”
顾妩向她轻巧一笑,说道:“你也太小心了,我只是想留着做个念想罢了。母亲走的突然,什么也没给我留下。”言语着,便使手帕子,包着那只杯子,举起细细打量了一番。月光洒在瓷杯上,闪烁着诡异的冷光。
顾妩嘴角噙着一抹笑意,甜美畅快。
她将杯子重新包好,向碧月说道:“还收起来,将来我有用处。”
碧月不明就里,依言行事。
有顾思杳与姜红菱料理家务,顾武德乐得躲清闲。
白日里在偏厅里闲了一日,到了晚间时候,程水纯便将他拉到了自己房中。
才进房中,顾武德便见炕桌上摆着四碟小菜,两只小巧的金菊花杯。程水纯虽是一身素淡,嘴却抹的红艳,满头青丝挽了个髻,只撇着一根玉簪子。
他心中微有不悦,说道:“外头正办太太的丧事,你也检点些。没得总叫人拿这些话来说你。”
程水纯将嘴一撇,满面委屈道:“我是想着太太去了,你心里不自在,白日里又忙了一日,所以来陪你散散心,吃两盅酒解解乏。你倒不领情,当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
顾武德在程氏灵堂前撒了几滴泪,丧事办的也算风光,便自觉对得住亡妻了。如今见美妾当前,娇声软语的撒娇撒痴,心里倒也受用,嘴里说着:“话虽如此,总要遮遮人的眼。”几步上前,脱了鞋就上炕盘膝而坐。
程水纯走去打了一壶金华酒,放在炉子上温,趁顾武德不留意,便将程母交她的药瓶子拿出来。她只图效验,也不管二五六,登时倒了七八颗出来,倾入酒壶之中。
趁这个空档,她又走回来,陪顾武德说话。
顾武德看酒壶在炉子上,不由问道:“这暑热天气,还吃热酒?”
程水纯横了他一眼,说道:“老爷这话可真是的,岂不知冷酒伤胃?奴好心替你温酒,你倒嫌弃上了。”
顾武德就爱她这幅造作样子,呵呵大笑,在她嘴上亲了一下,说道:“不过是白问你一句,就这等小心眼儿!”
程水纯陪他说话,又剃了一壳子螃蟹肉给他吃,估算着时候,那药丸子差不离也化干净了,便下炕将酒壶提来,斟了一杯,双手捧与他。
顾武德将酒一口饮干,吞下肚去,咂摸着滋味,说道:“这酒里怎么有些花香气?”
程水纯遮掩说道:“你忘了,是上个月打从外头提来的茉莉花酒。我打开来才吃了一盅,今儿又给你打了一壶。”
顾武德不疑有他,跟她说了几句荤话,因让她也吃酒。
程水纯支吾说道:“我今儿身子不大爽快,不想吃酒。我吃果子露陪你罢。”言罢,吩咐丫鬟倒了一盏杏仁露过来。
顾武德抱着她,饮酒吃菜,渐渐只觉肚腹里仿佛一团火焰在烧,心里还暗道:这茉莉花酒,劲儿倒这样大。起初倒还不觉怎样,约莫又过了片刻,他便觉下头不听使唤,怀里这具软玉温香的身子似是有着无穷的魅力,忍不住将程水纯牢牢抱住,又掐又捏,在她脸上亲吻不住。
程水纯心中暗喜,只说这药好生了得。顾武德不成已有好些日子了,今儿倒跟烧热了的铁棍似的,灼的她也热切起来。若有这药在,不愁栓不住顾武德心,怀孩子也只是早晚之事。
心中虽这样想,她面上倒还扭捏,推着顾武德说道:“你也检点些,外头正办太太丧事呢。我不过是陪你散散心罢了,哪里就要做这个。羞人辣辣的,明儿你要怎么见人?你不害臊也罢,别拖累了我。”
顾武德却只觉体内暴躁不堪,哪里还听得进去她的啰嗦,只将她往炕上一推,双手撕扯了她衣裳,露出白花花的身子,便就骑了上去。
程水纯惊叫了一声,只觉身子疼痛难忍,忍不住哭叫起来。
顾武德却不理她的死活,程水纯自跟了顾武德以来,还从不曾被他这样闹过。顾武德大她许多,平日里床笫之间,总是爱怜有加。如此粗暴生硬的房事,她还是第一次领受。
她哭的涕泪横流,又哭又求。顾武德却似是失了神智,全然不听她说些什么。
程水纯到底不是黄花闺女了,挨忍了片刻倒也渐渐惯了,满心想着子嗣要紧,也就随了他去。
顾武德今日不似以往,没完没了。
程水纯起初还甚是高兴,只道这次必定一发得子。然而久了,她心中便觉不对,顾武德的精力似是无穷无尽。她几欲昏死过去,顾武德却还不肯停手。
程水纯忍不住抖着嗓子求道:“老爷……老爷省省罢……来日方长……今日将就我些……”
顾武德却似不曾听见,嘴里却荷荷怪叫起来。
程水纯只觉底下湿黏一片,屋子里一片腥甜气息,不觉伸手一摸,竟是抹了一手的鲜血。
她惊恐不已,不知哪来的力气,将顾武德自身上掀了下去,只见炕上一大滩的血迹。
顾武德四仰八叉的躺在一边,两眼圆睁,再也没有动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