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锦鸿早已对众人的态度熟悉而习以为常,他只是一直都垂着头,一步又一步地踩在了雪地里,较为其他人,他的行动显得更加困难,一来是因为全身上下总是旧伤未愈,又被南皇折腾出了新伤,拖着残败的身体,他觉得每多走一步,全身上下的五脏六腑就撕裂般的疼痛,而身上的那些皮肉之痛,他已经毫无知觉。二来,身上单薄的衣服兼职不足以避寒,寒风呼啸,他的手脚已经开始麻木,能够往前走,只是凭着本能。三来,为了担心他逃跑,脚上重重的镣铐更是加重他的负担……
他终于不堪重负倒在了雪地上,前面的丫鬟因为轩辕锦鸿的突然倒下,惊呼出声,原本假寐的南皇也被就此吵醒,疏忽一双清冷而狠厉的眸子突然展开,柳妃心头一惊,撩开了软娇上的帘幕,沉声道,“瞎叫唤什么?”
那丫鬟自是知道自己犯了错,一下子跪在了地上,慌慌张张地说,“他……他……他晕倒了!”
柳妃蹙眉看着轿子旁的晕倒过去的轩辕锦鸿,露在外面的手腕脚腕都遍布着丑陋的血痕和难以祛除的疤痕,唯有一张脸光洁无瑕,可那又有何用,此刻也被洞的毫无青紫一片,墨黑色的长发披散在肩头,腰间,宛如丧家之犬。
柳妃秀气的美眸嫌恶地蹙起,她本欲要让人用水将他泼醒,但想到此刻南皇还在车上,并不是她可以做主的时候,她又敛起了厌恶,满脸担忧地转过头去对一脸阴沉的南皇道,“陛下,轩辕锦鸿他,不知何故晕了过去……”
“不知何故?”南皇冷哼了一声,微微摆手,“将人给拖上来?”
整个队伍因为轩辕锦鸿的晕倒,而全部停了下来,柳妃不明白南皇这番是何意,她以为以南皇的性格,会直接将人给暴打一顿给打醒,没想到会是叫上车来。
柳妃向来不会当面忤逆南皇的意思,相当懂得察言观色是她可以在南皇的身边呆上这么久的重要原因,可是现在她却将那种厌恶都不愿意掩饰了。
“陛下,他一个贱婢一身恶臭,若是拉上了车,不免会脏了您的龙体……”
南皇看都没看她一眼,只是冷冷地说,“让你们将人给拉上来是都没听到吗?”
很快两个侍卫将犹如死尸一般的轩辕锦鸿给扔到了车上,果然一股腥臭瞬间就跟原本而熏香融为一体,柳妃本能地蹙起了眉头,没由来的厌恶。
“将人给弄醒?”南皇又是淡淡地吩咐,大拇指和食指把玩着另一只手上的白玉戒指。
整个车厢内就只有她和南皇两人,南皇这般吩咐,难道是对她说的?
柳妃有点不解,但还是忍不住干笑了两声道,“陛下,您可是对我说的!”
南皇微微敛眉,没什么表情,“不然呢?”
柳妃的心中又是一阵翻江倒海,让她叫醒?
她无奈只能拿出了帕子裹在了指尖上,使劲推了推轩辕锦鸿,只是没有得到任何的反应,显然轩辕锦鸿是被冻晕过去了,加上身体本来就弱,此刻哪里是这般叫就能叫醒了的?南皇简直就是在为难于她?
每触碰一下轩辕锦鸿,柳妃心头的厌恶就逐级攀升,他是他的弟弟,如果他现在不是南皇的男宠,她早就杀了他了。
几次三番,轩辕锦鸿都丝毫没有醒来的征兆,南皇突然开口,“柳妃,你这是太温柔了,这样得叫到什么时候呢?还脏了你的手……”
柳妃微微侧目就看到了此刻南皇的眉目之间染上的一丝笑意,那笑容不达眼底,她跟在南皇的身边多年,自然知道这笑容其中的寓意,每每党南皇以这样的笑容的时候,那么便表明他心中早已产生了狰狞的心思了。
这是在给她特权?她巴不得!
柳妃心中冷笑,那按台之上的茶壶正冒着袅袅余香,她修长的玉指直接拿过那茶水便浇到了轩辕锦鸿的身上,顺着他醇弱的肩膀一路往下。
袅袅白眼在轩辕锦鸿的身上发出嘶嘶的声音,那是滚烫的开水和受伤的肌肤相交融发出的声音,滚滚白烟这次却不是在案台之上,而是从轩辕锦鸿的身上冒了出来的。
轩辕锦鸿此刻正在美梦之中,他没久没有这么长又这么安宁的一场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