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节(2 / 2)

但是她的身份,让他万不能将事情真相道出,所以莫尘垚心里虽然急,面上却越来越镇定。

温姝婵也知道一时半会儿问不出来了,便冷声道:“不敢耽误你莫公子照顾妹妹,我先回了。”

温姝婵转身便要离开,莫尘垚却忽然将她拉住,这次力道之大,让温姝婵都忍不住蹙了眉头。

“莫要胡说,这个妹妹与你是不同的。”莫尘垚下意识便脱口而出,说完后,他自己都愣了片刻。

温姝婵却再也没了耐心,一把将他甩开,然而刚走一步,莫尘垚又追了上来将她拉住。

温姝婵终于是受不了了,转身就是一掌,哪知莫尘垚纹丝未动,一掌直接拍在了他的胸口。

这一掌力道不小,莫尘垚胸口震得生疼,忍不住咳了几声,依旧没将握着的那只手松开,他望着她,哑着声道:“可有消气了?”

这一瞬间,温姝婵有种想哭的冲动,她抿着唇一言不发,莫尘垚抬起另一只手,替她将额前的一缕散发别至耳后,低声道:“能帮我瞒一下回来的事么?”

也许方才那一瞬,她莫名其妙生出的一丝丝感动,在莫尘垚这句话出来后,瞬间破灭。

她打开莫尘垚的手,再次板起脸道:“五日,给你五日的时间,要是你愿意告诉我实情,我便帮你瞒下。”

不过就算莫尘垚不说,她也不打算将此事到处出宣扬,且不说旁人问起她如何知晓,就是这么一搅合,可能她和莫尘垚的婚事都要告吹了。

然而她不能对莫尘垚说这些,所以一本正经地说完,便甩袖离开。

温姝婵的马车走远后,莫尘垚才回到了鲁叔跟前。

鲁叔问道:“那女子是谁啊?”

莫尘垚如实回答。

鲁叔颇为惊讶:“就是那个小姑娘啊,都长这么大了。”

鲁叔说完,忽然一把按住了正要上车的莫尘垚,一脸认真地道:“你可不能因为男女之事,耽误了正事。”

莫尘垚淡道:“鲁叔放心,我心里有数。”

上了车后,莫尘垚对柳歆道:“这两日是我想的不周,明日你便不用跟着了。”

他对男女之事向来没有太过留意,所以一直没有觉察出不对来,如今被温姝婵这样一闹,他才恍然发觉,柳歆是个女子,夜里跟在他和鲁叔身边,的确是不合适的。

柳歆动了动唇,想要对面前这个男人说什么,却忽然想到了白月筎生前的教导,若是想要抓住男人的心,切莫要心急,上赶着送的,他们多为不喜。

想到这儿,柳歆点了点头道:“那我白日里多做参详,若是有何发现,便及时告知公子。”

莫尘垚神情飘远,轻嗯了一声,便没再言语了。

这几日,温姝婵得到许明的消息,皆是说柳歆成日待在客栈,偶尔上街转转,没再被马车接走过了。

温姝婵心头莫名松了松,可等到第五日,还是未等到莫尘垚的解释,她便又烦闷起来。

莫尘垚就是个表面看了起来有些傻愣,内心却是比谁都精明的,他定是认准了她不会卖他,所以完全不当回事。

这一世温姝婵多次告诉自己不要再活得憋屈,可没想处处自在的她,还是在莫尘垚这里栽了跟头。

哪个女子不想端着,不想把自己活成个仙女模样,可现在的她,还未出阁就已然成了怨妇。

温姝婵越想越气,甚至有种干脆豁出去,让邹氏给她好好挑门亲事的念头。

荷花宴这日,温姝婵象征性在园子里溜达了几步,便闷闷不乐地独子坐在小桌前吃起茶点。

别说,几块儿荷花糕下肚,再配着荷花露水沏泡的茶,温姝婵烦闷的心情顿时好了不少,看来温辛恒曾说过的那句“美食就是力量”,还是有些根据的。

李婉卿与几个小姐放纸鸢回来,将温姝婵带去了一处较远的凉亭中。

李婉卿挥退下人,拿出块儿牛乳糖递给她道:“我记得递出的请柬上,有你三哥和四姐姐,怎么没见他们两个来啊?”

温姝婵拨开糖纸,见里面还有薄薄一层纸,正要撕开,却见李婉卿笑着摆手道:“那是我们厨娘特质的糖衣,不用剥开就可以直接吃的。”

“如此啊,”温姝婵对李府的厨娘是越发好奇了,她将牛乳糖放入口中,浓郁的香甜味儿顿时在口中化开,一种极为享受的表情呼之欲出,她不由称赞道:“这也太好吃了吧?”

李婉卿笑着又塞给了她几块,温姝婵喜笑颜开,一连几日的烦闷,竟然被这几块儿糖给哄好了,这才彻底回过神来,对李婉卿道:“你方才问我什么来着?”

李婉卿耐着性子又问了一遍。

温姝娟这些日子被大房领着四处走动,中了暑气,如今在屋中修养,温姝婵如实道出,至于温辛恒……

他的那三百遍还未抄完,自然出不了府,但温姝婵可不能在李婉卿面前拆他的台。

记得前世温辛恒在她与莫尘垚成婚之后,便随大伯去了边漠,后来听说在那儿寻了个外族之女,父母生气,却也无可奈何,自那之后温辛恒便很少回来了。

这一世温姝婵与这个哥哥感情极好,她私心是不想让他再如前世那般远走,且温辛恒自己,似乎对李婉卿也是动了心的,这些少男少女那点小心思,怎么逃得过她这个几世为人的。

想到此,温姝婵决定推波助澜一番,便故作惆怅叹了一声道:“我三哥他……”

李婉卿果然着急了,连忙问道:“他如何了?”

温姝婵心里偷笑,面上表情依旧不变地道:“他自打上次从你们府上回去,便似乎有了心事,整日望着窗外发呆。”

“什么心事啊?”李婉卿瞪大眼看着温姝婵,生怕错过她每一个神情。

“那句诗怎么念来着?”蹙眉想了片刻,温姝婵恍然起身,伸手折下伸入凉亭内的一根枝丫,话中有话道:“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

说着,还拿枝丫敲了下李婉卿的额头,李婉卿被这样一敲,顿时反应过来,涨红着脸一把将那枝丫拍开,羞涩地转过身道:“温姝婵你太坏了,竟然这般戏弄我!”

温姝婵笑着探出头,望着李婉卿脸上的那对儿小红云,明知故问道:“咦,婉卿姐姐的脸怎么了,怎么这样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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