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几日,宫里贴出皇榜,寻神医入宫问诊,赏千两黄金。
皇榜上未说明是何人患病,皇上还能上朝,定不是他,那么能让他斥千金的贵人,不是太后云氏,便是婉贵妃。
洛京城内议论纷纷,街上医馆的几位郎中凑在一起闲聊起来。
“你说说,宫内太医都医治不好的病,咱们那儿能看好啊。”
“那也未必,太医院的常年在宫中瞧那些贵人,哪里有江湖上跑的见多识广?”
“也是,要不,咱们试试去?”
千两黄金怎么能不叫人心动,不管是医术高的,还是那些只懂些皮毛的,全都安耐不住了。
想要入宫医治,首先还是得经过太医院的审核,这样就刷下去了不少人,最后也只剩下三人,季师傅便在其中。
隔着厚厚的床幔,三位郎中依次号脉,又问了些关于患者的问题,最后也只有季师傅能开出药方来。
那两位不敢轻易决断,也是怕万一医治不好有个闪失,钱没拿到反而丢了性命,毕竟这贵人的病,着实古怪。
在季师傅“对症下药”的几番调理下,李婉卿的怪病不到一月便康复了。
不仅病好了,整个人也容光焕发起来,肤白红润,墨发乌亮,瞧着倒是像年轻了几岁。
俞厷大喜,亲自将季师傅叫到御前嘉赏。
李婉卿坐在一旁,自然替季师傅说了不少好话,尤其还专门提到了季师傅的养生之法。
她伏在俞厷耳旁,轻声道:“陛下不知,这位季师傅不仅医术高绝,他还会炼制秘丹,臣妾服用了几粒,整个人都豁然开朗了……”
看着身旁佳人的模样,又想起几月前她失去孩子时悲痛的场景,俞厷自然信了。
他忍不住问季师傅道:“朕听闻你会炼制秘丹?”
季师傅颇有些犹豫地点了点头。
俞厷又接着问:“你的丹药可有何作用?”
见季师傅支支吾吾,似乎不肯说的样子,俞厷有些恼了,厉声问道:“朕问你话,你为何不说?”
季师傅吓得赶紧跪在地上道:“回陛下,这是草民自己研制的秘丹,许多人不信这些,草民怕说了陛下也……”
俞厷抬手道:“你但说无妨,朕不会怪罪你。”
季师傅只好道:“草民今年已有七十。”
“七、七十?”俞厷瞬间瞪大眼道:“怎么朕瞧你不过刚四十的年岁?”
季师傅淡道:“草民四十那年研制出了延年益寿的秘丹,一直服用至今。”
生老病死乃天地轮回,若是寻常人听闻季师傅的话,定然不会轻信,可俞厷不同。
云氏今年四十有余,却看着最多三的模样,要说养颜益寿是胡说,俞厷也不会信,只是他身为一国之君,断然不会用云氏的那些瓶瓶罐罐。
所以一听李婉卿提及秘丹,他便来了兴趣,可毕竟是入口的东西,俞厷也不敢轻易尝试。
他将温辛恒叫进殿内,吩咐他下去查验季师傅家底,同时又将季师傅继续留在宫中,命他研制丹药,并且满足他所需的一切药材。
温辛恒交上去的身世背景,自然与季师傅所说无异,而这炼制好的丹药,俞厷也叫两个太医院的院判来查验。
经查验后,确定无毒,且都是些补气养身的药物,对身体有利无害。
这下俞厷终于放心,他特地将李婉卿叫到跟前,李婉卿含笑服下一粒后,又亲自喂俞厷吃下一粒。
俞厷顿觉神清气爽,且体力异常充沛,二人一夜缠绵到天亮,简直是前所未有的快感。
这种感受让俞厷无法忘却,第二日便又将季师傅叫来,问他要丹药吃。
季师傅摇头叹道:“太医院人员众多,他炼丹时常分心,导致失败了多次。”
俞厷一听,立即命人单独给他清理出一座院子,专门用来炼丹。
往后的日子里,俞厷每日都吃下一粒特质秘丹,更加酒醉金迷,宣淫无度。
太医院院判去请诊时,赶紧就劝他勿要再服用仙丹。
俞厷昨日喝了一夜的酒,这会儿宿醉的劲儿还未过,听他这么一说,便责问道:“你不是说那丹药无害么!”
院判赶忙解释道:“陛下,那丹药确实无毒,可若是日日服用,会让陛下处于一种抗奋的状态,时日久了,便会出大问题。”
俞厷蹙眉从床上坐起,里侧的李婉卿也慢慢爬起,小声道:“陛下,不如将季师傅叫来,听听他是如何说的?”
季师傅被传来后,他听了院判的话,非但没有半分不安,反而还笑了起来:“院判大人有些危言耸听了,老朽服用丹药至今,也未见出过什么大问题,再说,这药你不是当初亲自查验过么,怎么现在就不行了呢?”
院判冷哼:“这位季大夫,当初陛下叫我等来验毒,你这药丸里的确无毒,偶尔吃得一颗两颗,对身子也的确有益,可若常吃的话,便会物极必反!”
季师傅不紧不慢地问道:“那你说说看,会有什么问题?”
“这、这,”院判顿了顿,这才答道:“长期如此,陛下反而会更加疲惫,精力消殆!”
李婉卿依靠在俞厷身旁,柔声问道:“那陛下可觉得精力消殆?”
俞厷揉了揉太阳穴,要说精力,每次服用后,就像有着用不完的精力一般,可第二日醒来,的确感觉到很是疲惫,就如同现在一般,他听着面前两个人争执,便有种想要撕了他们嘴的冲动。
他推开李婉卿放在胸前的手,蹙眉看向季师傅道:“朕这会儿,的确感到很是疲惫。”
院判一听,赶忙就应和道:“陛下,此人居心叵测……”
他话未说完,季师傅上前一步拱手便道:“回陛下,敢问陛下昨夜几时休息,可否用过酒?”
“酒是饮了,至于入眠的时间……”俞厷看向一旁的太监,太监忙道:“陛下昨日接近卯时睡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