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恒之眉眼含笑,先是十分满足的,他微微颔首,半点也不觉的羞愧:“有晚春陪着,自然是高兴的。”
谢晚春气得不行,忍不住把头埋在王恒之肩头,又咬了一口。
王恒之倒是不拦着她,反倒笑着道:“等会儿就寝的时候你数数,一共咬了几口,下回补我可好?”
谢晚春羞恼得说不出话来,只能细细的哼了一声,用力瞪了王恒之一眼。
王恒之今日终于得偿所愿,自是说不出的欢喜雀跃。故而,他半点也不气,温柔的抱着谢晚春回了床榻上,替她盖好被子,一副体贴的模样:“明日还要回去,今晚就不折腾了,等明日晚上再来吧。”
谢晚春气得不行又想不出词来,只能恨恨的想着:早知道真该把日子定在明年的三月三,王恒之这种一开荤就废寝忘食的,就该多饿他几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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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开两朵各表一枝,王望舒此时还未就寝,她钗环妆饰甚少,身上却穿着皇后的礼服,自有一番雍容气度。她此时就那样直直的站在皇帝与容贵妃面前,言语之间极是平静:“臣妾知道容贵妃身怀龙嗣,需要照顾,所以前两日陛下歇在她宫中,臣妾也未曾有说过半句话。只是,臣妾乃是陛下三媒六聘迎娶入宫、祭告过天地与宗庙的皇后。倘若接连三日,陛下都歇在容贵妃宫中,那么陛下要将我这个皇后的脸面放在何处?”
王望舒面色沉静,可正因为这份平静和冷淡,她的言语之中反倒更有令人不容忽视的重量:“陛下,您是想要因为一个贵妃而逼死我这个皇后吗?”
皇帝本是有些心虚,只是禁不住容贵妃每每纠缠,这才总留在容贵妃这儿。如今被王望舒找上门来,又说了这么一番话,他不由也生出几分愧色来,连忙道:“何至于此,朕不过是担忧龙嗣,方才留了两日。今日乃是大婚三日的最后一日,朕自是会陪你的。”
容贵妃用力握紧了手掌,恨不能扑上去把王望舒那张清丽秀美的脸给抓花了。她竭力忍住满腔的恨意,嘴上还是柔柔的道:“是妾的错,是妾不敢强留陛下,还望娘娘恕罪。”
王望舒垂眼看了看容贵妃那张楚楚可怜的脸,忽而轻轻一笑:“恕罪?贵妃可知自己犯了何罪?”
容贵妃被哽了一下,一时不知该如何应答。
王望舒看着她一字一句的道:“这几日来,你可曾给我行过礼?见而不拜,此失礼之罪。你明知这三日乃是帝后大婚,陛下应留在坤元宫,你却强留了陛下下来,此乃离间帝后。”她扬起下巴,目光倨傲而冰冷的在容贵妃面上掠过,轻之又轻的道,“我因着陛下和你腹中的龙嗣,已忍了你两回,还望不要再有第三回。”
容贵妃眼中愤恨几乎按耐不住,可皇帝却极是心虚的连连应声:“皇后说的很是,贵妃素来懂事,必是不会再有第三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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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已说到了这个份上,容贵妃便是再巧的嘴也说不出旁的话来,只好心不甘情不愿的起身,亲自送了皇帝以及王望舒出门。
等到帝后二人的仪驾都已离开,容贵妃方才转身回了寝殿。她那双一贯含情脉脉的妙目里此时满是难以形容的怒火,显然已是忍耐到了极点。她往殿内走了几步,忽而伸手一拂,便把桌案上的东西全都给拂落到了地上。
零碎的物件全都滚落在地上,瓷器的碎片亦是洒了一地。
满殿的宫人皆是吓得跪倒在地上,以头抵地,惊惶的求恳道:“求娘娘息怒。”
容贵妃并没有理会那些跪了一地的宫人,她此时正咬牙切齿的念着“王望舒”这三个字,已然是把王望舒恨到了骨子里。
怎能不恨呢?
镇国长公主死后,容贵妃便把那中宫凤位视作自己的掌中之物,只以为以自己的圣宠,必然能成为大熙的新皇后。可是,结果呢?先是来了个萧妃、紧接着又来了一个王望舒。
萧妃姑且不论,王望舒才十五岁而已,毛还没长齐的小丫头竟然也敢在她面前说什么“已忍了你两回,还望不要再有第三回”。
她怎么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