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善道长不愿多讲,淡淡道:“此乃道术最高秘密,你们不要细打听。简单说,有一种成仙的办法名曰尸解,先死去再蝉蜕一般脱壳而去,或是尸体重新复活。尸解一共有四种方法,其中一种名为文解,就是死后变形为其他事物而成仙,好比眼前的老爷子尸体变成了竹竿。”
大公子嘴张的能扔进去一个驴粪蛋,“道长,你的意思是说……我爹成仙了?”
子善道长摸着胡子,看到旁边的小棺材。管家赶紧说,这是大太太的棺椁。
“打开。”子善道长吩咐。
众人面面相觑,这次过来是为了验老爷的尸,没想着要捎带手看大太太。大公子反应过来,大骂管家,“愣什么愣,赶紧把那娘们的棺材打开。”
子善道长奇怪:“大公子,这不是你的生母?”
“我妈早死了,”大公子说,“这是老头后来又娶的,跟我没啥关系,你随便查。”
几个管家上来吭哧吭哧把大太太的棺材盖子打开,子善道长让人递过灯来,他拿着往里照,吸了口冷气。其他人已经没什么恐惧感,都凑过去看,这一看也有点懵。
我好奇心爆棚,赶紧过去看,棺材里躺着一个女人,勉强成个人形。为什么这么说呢,这女人生前应该是受到极端非人的虐待,全身打得遍体鳞伤,因为死后入棺,这才换了件新衣服,可脸上的掌痕、鞭狠还历历在目,一只眼打的成了熊猫眼,嘴打得变形无法合拢,露出的牙很明显缺了几个。再看十个手指,都扭曲变形,有几个手指头还缺了最上面的指节,看上去像是被人活生生给撅断的。
众人面面相觑,子善道长皱眉,“怎么回事这是?”
二太太一看这场面,“哇”一声大哭,“姐姐啊,你死的好惨啊。”
管家悄声对道长说,“大太太以前照顾过刚入门的二太太,两人关系很好。”
“别扯没用的,到底怎么回事?”子善道长不怒自威,“尸体怎么变成这样?”
管家“这个,那个……”就是说不出来。
二太太哭得昏厥在地,抽泣着:“报官,一定要报官,有人辱尸,是不是你?!”一指管家。
这管家办事还算老成,胆子却是老鼠胆儿,被二太太这么一指,双膝发软,“噗通”跪在地上,带着哭腔:“别报官,不是我干的。”
“那是谁干的?”二太太厉声问。
子善道长说:“这确实不是辱尸。从伤势来看,应该是生前活着时候受到了虐待,想必管家没这个胆量。”
“是,是,”管家看了看靠着桌子放置的竹竿,心一横说道:“其实是,是老爷干的。”
子善道长皱眉,让他把话说清楚。
管家开了头,索性都说了,大太太原本不是老爷的原配,原来的原配也就是大公子的母亲,因病过世。老爷很偶然一次机会,在教坊司花了很多钱赎回一个娘们,就是这位大太太。教坊司是干啥的呢,里面都是官妓,所谓的官妓,就是大户人家抄家后女眷入妓。
也就是说,大太太原本是官宦人家的小姐,肯定和普通的胭脂俗粉不一样,琴棋诗画样样精通,或许老爷看中了这点吧。
大太太赎回来之后,两人成婚,大太太也顺理成章做了正房。自打当了正房之后,整个府里上上下下就很少能看到大太太,逢年过节能看到一次两次就不错了,据说是生病了,一直在内室养病,不能出来见人。给大太太送饭喂药什么的,也都是老爷子亲自来。
范老爷子不让任何人去见大太太,甚至来的医师郎中也不能见,只负责开药。
有一次管家送郎中出去,悄声问大太太到底得了什么病。郎中见四下无人,和管家关系还算不错,就低声告诉他,郎中没见到本人,只是开了一些药。这些药也怪,都是跌打损伤和止疼方面的药,给人一种感觉,这个大太太好像一直在干非常危险和艰难的体力活,从来没闲着,但这种情况是不可能的,大宅院要干活,有的是人,家丁马夫厨子,女的还有丫鬟老妈子等等,干什么活还至于让大太太亲自上手。
这件事在宅子里传开,逐渐笼上一层极为神秘的色彩,有一种说法是最神秘的,也最符合逻辑的。
老爷和大太太两人很可能是在某个地方发现了什么宝藏,这件事过于隐秘,亲儿子都不告诉,一个老头一个娇滴滴的女人,两人偷偷干,拿着铁锨锄头,天天在那刨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