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1 / 2)

“杀人也是无形。”王庸说:“你不是一直跟着义叔吗,学了那么多法术,弄死个把人还是不成问题的。”

“你别乱说。”我说:“我学什么了,义叔啥都没教我。我在公司学的都是人情世故。根本不会什么法术。”

王庸看我:“你真什么都不会?处理老爷子那件事的时候,我看你跟着忙活,整的像大神似的,原来你啥啥都不会啊。”

“反正定金我收了,”我说:“你看着怎么办吧?”

王庸喝着酒说:“要劝那小三离开。其实也不是没有办法。”

我看他。

王庸道:“咱们可以装神弄鬼,设个圈套。”

王庸说了他的计划,别说这小子脑瓜是灵。先盯梢小三凌月,找个机会吓唬她,说有血光之灾。女人嘛,都怕这个,就算不相信心里也长草了。再在暗中对付她,对她略施惩戒,让她害怕。然后我们出现,告诉她。你这个血光之灾是因为你和现在正在交往的男人相克,必须离开他才行。这女的就乖乖走了,我们四万块钱算是落到手里了。

简单有趣,寓教于乐,挣钱就是这么轻松。

王庸咧嘴道:“活儿是我拉的。主意是我出的,具体实施是我干的。要你干什么?”

我说:“行,我反正也犹豫,不爱干这样的缺德事,你要能大包大揽我不管了,钱都归你挣。”我作势从兜里掏钱。

王庸笑着按住我的手:“老菊,你这个不好,动不动就和兄弟翻脸。这样吧,事了之后,咱们二一添作五。”

商量来商量去。主意是定了。不过我告诉他,我现在没有时间,盯梢的事还得他来。王庸苦着脸,不高兴也没有办法。

刘艳当初交待的时候,没有定下时间期限,既然没有期限,那就不着急。让王庸没事先去盯着,我还是天天到古学良那里报道。

转眼一个礼拜过去了,我没问王庸事情进展怎么样,王庸也不主动告诉我。刘艳也没有电话来。我难得清闲。先把这件事撇到一边。在古学良这里,把这一个月对付完再说。

还真别说,经过这段时间的特训,我明显感觉到身体好多了,睡眠也好了,尤其身体发热,寒冬腊月也不觉得冷。但是离古学良定的目标,运送水桶在十五分钟内,还是可望不可即。我已经缩短到一个小时以内,再想节省一分钟都是痴心妄想。

又过了几天,眼瞅着一个月期限到了。王庸给我打电话:“老菊,你小子真是甩手掌柜,一问都不问。”

“怎么样了?”我问。

王庸说他这段时间盯梢凌月,发现一些事情。凌月经常一个人到妇产科医院去,王庸没敢进医院细打听,只能远远盯梢。凌月有个习惯性的动作,用手抚摸自己的肚子,满脸爱意。

王庸推断出,凌月应该是怀孕了。

他还知道了,刘艳的丈夫叫姚兵。也就是凌月的姘头。这个男人和凌月大概一个礼拜私会两次,是在凌月的住处。也就是说,这孩子肯定是姚兵的,而且姚兵也知道凌月怀孕的事。

王庸告诉我,凌月这个女人十分乖巧,不张扬不跋扈,姚兵来的日子,她还提前上菜市场买菜,估计是亲自下厨。这样的温柔美人,可比刘艳的中年母老虎可爱多了。现在凌月有了孩子。这个矛盾会越积越深,早晚要爆发。

我想了想说:“刘艳知不知道凌月怀孕?”

“知道。”王庸喃喃说:“我……我告诉刘艳了,她让我参与进来,让咱们一起干。”

我心里不舒服,王庸这小子太奸诈,他想取得官方认可,分钱的时候来个名正言顺。

我没深计较,只说道:“刘艳什么意见?”

王庸在电话里沉默片刻,然后说:“刘艳说,如果能让凌月打胎、小产或是生下个死孩子,她加五万。”

我倒吸口冷气,没说话。

王庸道:“刘艳还说了,如果能让她亲眼看到凌月面对丧子之痛,悲痛欲绝的场面,她再加五万!”

“铁公鸡,”我颤着声说:“这钱咱可不能挣啊,太损阴德。”

王庸吧嗒吧嗒嘴:“这年头笑贫不笑娼,你穷就是最大的原罪,只要完成原始积累,成为富翁,谁还管你钱是哪来的。咱们中国人都是唯结果论,成王败寇,哪个皇帝登基不是踩着尸骨上去的。”

“草。”我说:“你一个初中文化,哪来的这么多词。”

“嘿嘿。”王庸说:“我最近认识个教授,人家就是用这么文绉绉的话教育我。老菊。不狠不毒不丈夫,想发财,优柔寡断可不行啊。”

“不行!”我一口拒绝:“这是原则问题。咱们驱逐小三,原是小三不对,破坏人家家庭。让她离开名正言顺。可一旦跨过高压线,对人身进行攻击,性质就变了。”

王庸不情愿“嗯”了一声,可能是觉得我这人没魄力。我也不管他怎么想的,孩子是无辜的,打掉人家的孩子,形同杀人,这是作孽。

我们正聊着,我忽然冒出一个主意。过几天就是一个月的考核了,古学良让我十五分钟内提着水桶走个来回。这显然不太现实。但他也没规定只允许我一个人干啊,我可以把执尸队那三个哥们都叫来一起帮我。

通过抓小三这件事,我忽然明白一个道理,社会上办事原本没有定法,只要不违背原则,不触犯法律,条条大路通罗马,何必这么死心眼。王庸说的那些话虽然残酷,有些还是值得参考的,唯结果论,成王败寇,你别管我怎么干,我干出来就行。

第六十八章 毕业考试

终于到了古学良考核我的日子。一大早我就到了他家院子,过完年冷了几天,慢慢转暖。古学良正在收拾过冬的炉子,他看我到了,瞅瞅表:“现在开始计时,十五分钟内打了水回来。”

我把外衣脱掉,挂在墙上,提起两个水桶,摇摇晃晃出了门。走出去没多远,我回头瞅瞅,院门紧闭,古学良没有出来。我喊了一声,旁边楼道里王庸、老黄和土哥出来了,我和王庸一人提一个水桶。王庸用力提了两提,脸变成猪肉色:“真他妈沉。老菊,请吃饭啊。”

土哥骂王庸是废物,让他躲开。他过来一提,脸也微微变色。可水桶拿得极是稳当。我夸他,土哥厉害啊。土哥笑笑没说话。

我们四个轮着提桶,到了水站,我打了水,分量加重,两人提着一个桶,就这样,费了牛劲才来到古学良家门口。

王庸累得都快吐血了,我把他们三人打发走,我提着水桶,进了院子。

古学良正在用大扫帚打扫院子里的煤灰,看到我回来,他眼睛也瞪大了,瞅瞅手表,怎么也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古老师,十五分钟啊,不要食言。”我说。

古学良点点头:“好小子,这水是你自己打的吗?”

我也是气他,说道:“不是,我找了三个朋友帮忙。当初你让我提桶的时候,可没说过一定要自己拿,我这是智者当借力而行。”

古学良倒是没动怒,呵呵笑,用手点点我:“不错。今天我教你踏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