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现如今只需一块吸铁石便能收住宫中大门,除非遇到顾晏生这样特殊的武器。
估计是独一份,不可复制,当初炼制的时候九九八十一人献祭就是说明材料硬,普通的火烧不开。
后世这种祭炼方法被视为忌禁,但凡发现,一律处斩。
顾晏生这把刀已经是禁刀,唯一一把。
“不带的好。”顾晏生低垂下眼,瞧了瞧那把刀,“带了又会生出事端。”
“那总不能白挨了吧?”就这么让人欺负了去,也能忍?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顾晏生报仇,二十年都不算晚。
何钰了然,“以后逮着机会再说。”
他四处看了看,“先找个地方包扎一下。”
书苑里有个专门看病看伤的地方,里面也有驻扎的太医,不过大皇子知道顾晏生受了伤,肯定早就等在那里,回寝室也不成,八成也有人抱着试一试的态度等他们回去。
“还是去浴堂吧。”似乎只有那个地方能度过下半夜了。
药何钰身上有,清洗的水浴池里也有,包扎的纱布没有,不过他身上这套衣服是刚穿的,刚刚泥里来,泥里去,只脏了外面,里面勉强算干净。
顾晏生不点头也没拒绝,全凭何钰做主。
何钰避开众人把他带去浴堂,期间遇到一个人,鬼鬼祟祟趴在浴堂门口往里看,被何钰打晕。
这厮还挺聪明,居然知道他俩会躲在这里,可惜他太大意,竟然觉得一个人就能解决他们两个,结果被他俩解决。
腰牌没拿到,接下来还要冻上一晚上,何钰开了锁进去,抱了床被子给他,可别冻死了,冻死了即便是无心的也说不清。
何钰等顾晏生进去,便将门从里面锁上,给顾晏生包扎伤口,顾晏生脱了衣物,露出大片白皙的肌肤。
光从背面看,更像女孩子,何钰耐不住寂寞又调笑了他几句,顾晏生似乎习惯了,也没应,任由他说皮肤比女孩子还嫩之类的话。
他不应,何钰越发大胆,上手摸了两把,凉凉的,丝绸似的,好摸。
顾晏生盘腿坐着,背挺得笔直,“何兄再玩我就把何兄踹进池子里。”
何钰哈哈一笑,“不玩了不玩了。”
他开始认真给顾晏生上药,先清洗清洗伤口,然后倒上药粉,最后撕了块干净的里衣,给他绑上。
“每回见你我都要损失一件里衣。”上回在宫里,顾晏生中箭,他撕了里衣给顾晏生包扎,后来他与萧琅比拼,又受了重伤,也是何钰撕了衣摆给他包扎,这来来回回可不是损失了好几件。
“何兄腰缠万贯,还在乎这两件衣服钱?”何钰手下没个分寸,摁疼了他,顾晏生抓紧衣摆,额间渐渐冒出薄汗。
“意义不一样啊,我的衣服都是娘做的。”他娘做的鞋子是小,衣服偶尔也跟不上,可也不是所有都不能穿,偶尔出了那么一两件大小合适的也是惊喜。
“何兄真幸福。”顾晏生语气微有波动。
何钰察觉到了,知道他又想娘了,这个没人疼没人爱的孩子只有他娘唯一一个亲人。
结果还以打他骂他为乐,即便这样他还是时不时会想他娘。
这已经不单单是缺爱,是非常缺爱。
顾晏生命里注定与这玩意远离,如何也得不到,他也没有努力得到过,这厮就是个牙膏,你不主动挤,他不出来。
要先别人对他好,他才会有所动容。
也不容易,还要投其所好,关键他一个废弃的皇子,没人愿意对他好,现下一朝翻身,别人的阿谀奉承于他而言更像多余的,不需要。
这就是何钰当初选择他的原因,锦上添花,永远不如雪中送炭。
顾晏生会永远记住他,在他落魄差点死去的时候,是何钰将他从死亡的边缘拉回来。
他不愿意与别人一起住,是因为不信任,不敢将后背交给他们,但他却可以跟何钰同睡一间屋子,盖一床被子。
因为信任,何钰让他放心。
“你老实告诉我。”何钰上完药,一脸认真的看着他,“有没有用什么特殊的香料洗澡,身上怎么这么白?”
这不应该,他平时也不怎么见过太阳,还是个女孩子,居然没有顾晏生白。
顾晏生穿回衣服,“你想知道?”
“嗯。”何钰洗耳恭听。
“我上次教你那个法子,其实也可以泡澡。”
何钰蓦地瞪大了眼,“我用那个敷脸,你用那个泡澡?”
忍不住踹了他一脚。
他那一脚踩在脊梁上,顾晏生脑袋朝前倾了一下,“都可以用,我也用那个洗脸。”
如果说何钰是外表精致,他喜欢换衣服洗澡洗头,瞧着精精神神,那么顾晏生就是内里精致。
他吃的东西,喝的东西,都是药膳,泡澡的也是药浴,洗手洗脸的全是。
都说是药三分毒,可有些天然的药材是进补的,越用对身体越好。
他从小到大受了那么多次伤,大大小小无数,前段时间那个箭伤和剑伤居然已经快愈合,瞧着只有一个小疤,上手一摸也是滑滑的。
剑伤本就细,就像手术刀后的模样,微创,有些是不留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