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烂泥扶不上墙。”连‘顾晏生’都摇摇头。
真何钰无语,“顾兄,我平时会这么说话吗?”
他从小到大,还真没骂过人,天生教养就是好,类似口头禅也没有,一直斯斯文文,连动粗都少。
顾晏生垂下眼睑,状似回避这个问题。
“不像不像。”何钰直摇头。
“确实不像。”这个顾晏生赞同,“我从来不骂人。”
何钰这才惊觉,不骂人的还有一个,顾晏生也是。
他从小就是皇子,家教极严,母妃与皇上都不会允许他骂人,后来被打入冷宫,日常交流只有母妃,更不会骂人,再后来去了太医院,依旧是一个人,说话的机会都少。
现如今也只跟何钰相熟一些罢了,也就是比其他人熟,相敬如宾,做什么要骂人?
“顾兄,咱俩要是跟人对骂,一准吃亏。”何钰还好一些,骂人的话没出过口,但是听过,顾晏生就惨了,他要是跟人对骂,怕是输的要动手。
“好端端的为什么要骂人?”顾晏生回望他。
何钰了解,“顾兄是动手不动嘴的人。”
顾晏生天生性薄,凉淡,让他多说一句话仿佛为难他似的,不如让他直接动手。
“走,下去看看。”人都走了,那两个打人的走了,小太监也跑了,原地只剩下‘何钰和顾晏生’。
俩人似乎对这次营救非常不满,“早知道不救了。”
“这种人救也是白救。”
这已经不是怂的问题,这是窝囊,终身也就那样了。
“过份了啊。”何钰从屋顶上跳下来,“我都听不下去了,怕就说怕,骂人做什么?”
其实还是保留了几分,至少骂的不恨,也就是嘴上发发牢骚而已。
假何钰一惊,“你是谁?”
“猜不出来吗?”何钰木剑扛在肩上,两只手挂在剑上。
“你冒充我,怎么连我是谁都认不出来?”何钰冷笑,“周兄,玩够了没有?”
刻意败坏他的名声,让打人者和被打者都怨念十足,还冒充他,做这种事的不是血海深仇也差不离了。
知道他的身份,说明俩人是熟人,熟人中又年龄相同,还有仇的,除了周浩然,便没了别人。
他手里的木剑便是证据,那是书苑发的剑。
周浩然与许修竹几乎寸步不离,俩人正好凑成了一对,一个冒充何钰,一个冒充顾晏生。
顾晏生慢一步下来,站在何钰身后,何钰给他撑场面,“见了殿下为何不跪?”
周浩然强撑,“你认错人了,我不姓周,什么三殿下,这位才是三殿下。”
他倒打一耙,“连三殿下都敢冒充,你们胆子不小。”
“是谁胆子不小?”何钰上前一步,“待会儿被我拆穿,可不要哭鼻子。”
周浩然还待说什么,许修竹拉了拉他,“不是对手,跑!”
如果只有一个周浩然,何钰与顾晏生不一定留得住他,但再加一个许修竹,便是添乱的。
周浩然还要照顾他,两个人不好跑,留下一个就会留下把柄,不如趁着何钰与顾晏生没有防备,先一步逃走。
“想跑?”何钰两步借力,一个空翻从这头跃到周浩然与许修竹前头,“先问问我的剑答不答应。”
他已经拔剑,剑锋对准俩人,身后顾晏生配合他的行动。
周浩然也拔出木剑,刀锋相对,“何钰,别以为我怕你。”
许修竹无奈拔剑,“何兄,何必呢,留下我们对你们也没有好处,我们只需说是瞧见你俩偷出书苑,跟着想当场抓个人赃并获,再不济也可以推说,是你们威胁我们跟来的。”
何钰哈哈大笑,“周兄若是有你这个脑子,就不会总是吃亏了。”
他收了剑,“不错,逮住了你俩对我俩也没用好处,所以身上有酒吗?”
???
许修竹一阵疑惑,“要酒做什么?”
“只需说有还是没有?”
许修竹摸了摸自己身上,“有一瓶药酒。”
用来专治跌打损伤的,本就不是给人喝的,味道很苦。
何钰不知道,伸出手道,“拿出来瞧瞧。”
许修竹还没说什么,周浩然拦住他,“别给他,谁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
许修竹不听,“先看看他想做什么再说。”
他把小瓶的药酒拿出来,信手一抛,“何兄是先可说好,这东西苦的很,不适合喝。”
“没事。”何钰接过来,“不喝多了。”
他拧开瓶子,顿时一股浓浓的酒味传来,还有一股子药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