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夏也不理她,走到陈锦身后,“姑娘,九机图咱们要送出去吗?”
陈锦摇头,“锦扣还没拿到。”
是了。
陈锦一开始要的东西就是锦扣,所以无论元征送了什么稀世珍宝来,里面没有锦扣,都引不起她的兴趣。
“但见今日四太子这意思,是想用这几口宝物换九机图了。”音夏说道。
陈锦微微勾唇,露出一抹笑容,“那也要看我愿不愿意了。”
音夏有些悲观,“对方是堂堂四太子,即使耍些手段,咱们也奈何不了他。”
陈锦笑:“那便毁了九机图。”
音夏瞪大了眼,惊讶于陈锦的作派。那是江南若水家花重金寻找未果的东西,说毁便毁了吗?毁了之后呢,若水家以此兴师问罪该如何是好?
音夏来不及发问,陈锦已离开窗边。
陈茵回来一事算不得秘密,反正迟早是要知道的。陈夫人也未刻意隐瞒,只是这次归家,是不能大张旗鼓的为她摆宴接风了,陈夫人让小厨房做了几道陈茵喜欢的菜色,母女三人吃了一顿。
陈知川对陈茵虽上心些,但也只是上上心而已,这个残花败柳一样的女儿,再不可能为他带来任何价值,自然没有他的生意重要。
东府的莫氏知道陈茵回来,带了万姨娘来坐了坐,没坐多久便走了,说是不放心陈淑一个人在屋里。
自回来那日,陈锦便没见过陈淑了。
想来为了重得老太太的欢喜,陈淑怕正在自个儿的小院里发奋图强呢。
从陈夫人院子里出来,外头天已经黑透了。陈夫人着人送她们回去,陈锦推了,说走走消食。
陈茵便同她一起走。
两姐妹离开陈夫人的院子,先往陈茵的居处去,陈茵还住在从前未出阁的院子,陈锦回去正巧要路过,音夏和绿笼提着灯笼跟在后头。
“妹妹回了趟徽州,可发生了什么趣事?”陈茵拖着陈锦的手,问得十分殷切。
陈锦说:“徽州景美,徽商遍地,是个好地方。”
陈茵说:“咱们陈家三代都在京城,若是有机会,我也想回去看看。”
“姐姐以后打算如何?”陈锦问。
陈茵摇摇头,满眼迷茫藏不住身,“我不知道。”
陈锦不再多问,她原也不是多管闲事的人,只是席间见陈夫人眉节轻锁,想是在为陈茵的以后操心,总归是嫁过人的,若要再嫁,只怕得由着人挑。若不是嫁,哪有一辈子在娘家里住的女儿?
陈茵自己也想了这一层,她说:“若不选择再嫁,真不知我还能做些什么?虽说咱们家不拘着女子从商,但我自小便没有那份天赋,若说做些别的,却是全然不会。简直跟废人没什么差别。”
廊上挂着的灯笼发着淡淡的光芒,陈茵的脸在这一片光晕中,无端端显出几分悲凄来,陈锦看着她,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