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节(2 / 2)

“长青哥来了呀。别客气,多吃点菜,我烧了一下午的。”

乔秀兰像平常一样招呼着他,赵长青低着头应了一声,却是连看她一眼都不敢了。乔家的氛围太好了,乔秀兰也太好了,他怕自己再多看几眼,就真的再也舍不下了。

大家都动了筷以后,乔建国又回屋去拿了几瓶酒来,说是城里朋友自家酿的,和几个兄弟分着喝起来。

乔秀兰一闻酒味儿,就知道这是茅台酒——黑市上要卖十多块钱一瓶。之前过年收市的时候,乔秀兰逛黑市看到不少人在买,当时想着放到以后能卖大价钱,她也跟着收了几瓶放进了空间里。

没想到她二哥这么豪气,竟也买了好几瓶,装进了别的酒瓶里,用来招待家人。

茅台酒自然是好滋味的,乔家兄弟们推杯换盏,喝的好不热闹。

赵长青心事重重的,被乔建国劝着喝了几杯后有些上头,也跟着多喝了几杯。

一桌子的菜还没吃完,几个喝酒的男人个个都脸红脖子粗,醉醺醺的了。

因为是过年,李翠娥也没说他们,只是让他们去外头吹吹风醒醒酒。

男人们笑着去了院子外头,听到了别人家传来的鞭炮声,便也跟小孩儿似的在家门口放起了鞭炮。四个小子听到鞭炮声哪里还坐得住,也跟着他们的爹一起瞎闹去了。

阵阵喧闹的鞭炮声中,乔秀兰和李翠娥等几个女人也吃完了年夜饭,一起收拾了桌子,洗好了碗筷。

等她们收拾妥当出去的时候,院子里的几个男人和小子们都乐的不着边了。

乔建国喝的最多,此时已经上头到给大家伙儿表演拿大顶了。乔建军和赵长青他们非但没有阻止他,还在旁边拍手叫好。猴小子们哪见过长辈们这么忘形的时候,就也跟着瞎起哄。欢声笑语的,就差把乔家的屋顶掀翻了。

李翠娥实在没眼看,让儿媳妇们把各自的男人拖回屋里休息去了。

赵长青也醉的不轻,回家去了也没人照顾,李翠娥干脆就让孙子们把他搀进了他们的屋子。

反正平时几个小子单独分开住,是因为怕他们晚上闹得太厉害,不能好好写作业。现在是过年,他们乐得挤在一个屋子里睡,空屋子管够。

乔秀兰去泡了蜂蜜水,各个屋子去送了。

哥哥们虽然都醉的厉害,但都有她嫂子们在看顾着,只有赵长青屋子里黑漆漆的,安安静静。

乔秀兰点上了油灯,推了推倒在炕上紧闭着眼的赵长青,“喝点蜂蜜水吧,不然明天起来要头疼的。”

赵长青却不动也不答话,乔秀兰以为他是醉的厉害了,就把蜂蜜水放到了炕桌上,扯了被子给他盖好。

一段时间没有仔细瞧,乔秀兰这会儿自然得好好珍惜这个相处的机会。

她坐在炕沿上,用眼神细细描摹赵长青硬朗的面容。

赵长青白了不少,也壮实了不少,脸上也有一些肉了,看起来没有那么凶了……总之就是更加好看了。油灯下的他,脸颊酡红,紧闭着双眼,浓密的睫毛像一对黑色的蝴蝶微微颤抖着翅膀……

她竟然从没发现这老男人的眼睫毛也这么好看,乔秀兰看的笑了起来,忍不住伸手去触碰他的眼睛……

可她的手刚伸过去,就猛地被人捉住了。

赵长青睁开了眼,疲惫而无奈地看着她。

这小姑娘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都是要定亲的人了,怎么还主动来撩拨他?!

“你醒了啊。”乔秀兰被他捉了个正着,脸颊一红,抽回了自己的手,“快把蜂蜜水喝了。”

赵长青也收回了自己的视线,淡淡地应了一声,“我知道了,你回去吧。”

“就这么急着赶我走啊?”乔秀兰觑了他一眼。

两人之前虽然闹了不愉快,但都过了这么久了,再大的气也生不起来了。她现在只想好好和赵长青说说话。

“嗯,不方便。”赵长青神色未变,嗓音却忽然变得十分晦涩,很艰难地才说出了一句完整话,“你不久就要定亲了,今天这样……传出去不好。”

“你听说我要定亲了?”

“你二哥说的。”

乔秀兰抚着额头很是无奈,“他这上面一点儿眼力见儿都没有,他说的你也信啊?”

赵长青轻笑了一声,神情说不出的落寞,“你不用瞒着我了,上回在你家……我早就瞧出来了。那个姓潘的很不错,部队出身,人也长得周正,你们……”他顿了顿,闭了闭眼,才把满心的酸涩压了下去,接着说:“你们很般配。你不用觉得我会难受,我总是希望你好的。只要你好了,我……”

赵长青后面的话最终还是没能说出口,因为乔秀兰已经倾过身子,用嘴吻住了他。

小姑娘的嘴唇软的像果冻,赵长青失神了片刻,而后才回过神来想要推开她。

乔秀兰却不肯退开,死死抓住了他的肩膀。

两人的唇瓣厮磨,赵长青的定力很快就溃不成军。他的手从推拒变成紧揽,从被动转化为了主动,灵活的舌头撬开乔秀兰的嘴唇……

这是个炙热霸道、混杂着酒味儿的亲吻,乔秀兰一度因为缺氧而觉得有些发懵。

亲吻结束后,她软在赵长青的怀里,气喘吁吁。

“你真不和姓潘的定亲?”赵长青的情绪好了很多,却还是患得患失地再次和她确认。

乔秀兰‘啧’了一声,“你把我当什么人了?”

赵长青心满意足地拥着她,下巴在她的发顶摩挲。这一刻,乔秀兰说什么就是什么,便是她说太阳是方的,那太阳就是方的。他心甘情愿地选择相信。

“好啦,我很快就会解决这件事的。”乔秀兰从他怀里坐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我不能再待了,一会儿我妈该来找我了。”

赵长青依依不舍地目送了她出去,而后才躺回了被窝里。

嘴唇的余温仿佛还未褪去,他整个人都有些迷迷糊糊的,一会儿摸摸嘴唇,一会儿傻笑两声,过了好久才混着酒劲儿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