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寒此来,只怕来者不善。”
“可是安定侯和两位崔将军毕竟是陛下的父亲和兄长,哪怕血缘上关系远一层,但一日为父,终身也为父,且又同陛下感情深厚,骸骨是必须要迎回来的。”
“他这就是要挟,拿准了陛下是仁孝之君,以安定侯遗尊要挟陛下。”
“国书上不是说,只是相询相请么?不同意便是,有秦将军十万大军守着明关,他还敢打进来不成。”
“未免也太难看,人家送了陛下亲族遗尊来,陛下连门也不让进,传出去,岂不是叫人笑话我大成君臣怕了他萧寒。”
“是啊,何必惧他,他敢来,我们就敢杀,杀了他,除去一方劲敌,一了百了。”
“你这更是小人行径,人家‘好心’送父兄遗骸来,转头你把人给砍了,叫天下人怎么看陛下?要我说,来就让他来,自来后宫不能干政,做了皇后,不得插手前朝政务,说他萧寒当真愿意做皇后,我头一个就不信!”
议郎姜奉话音一落,立刻遭到群臣反对,“谁说后宫不能干政,陛下说了么?休要胡说八道!”
“是啊,你乱说什么,小心参你一本,治你个妄言罪!”
姜奉面色涨红,声音高了,“姜某说错了么?自来后宫干政,轻的祸国殃民,重的谋权篡国,外戚擅权,后宫不得干政,乃千古之名理,与男女无关,男子做皇帝时,后宫不得干政,到陛下这里,也是一样的!休要包藏什么祸心!”
“谁包藏祸心了,姜奉你血口喷人!”
“陛下身体不适,由皇后帮扶着处理政务怎么了?”
“眼下捷报频频,依老夫看,不如请陛下广发招贤令,召集天下杏林汇集京城,集思广益,治好陛下宿疾,定国安/邦!”
这话本是没什么错的,谁反对,那就是谁不衷,是以群臣都三呼万岁,请陛下延请名医,医治龙体。
只声音不如发月俸时响亮,几分真心几分假意,崔漾笑了笑,也不深究,问宴和光,以及宗正于良,大鸿胪吴曹,“诸位爱卿以为如何?”
事关国体,萧寒敢只身前来,他们没什么不敢的,几人对视一眼,上前行礼回禀,“只怕萧贼前来,是想刺探我大成朝堂政局,国情国力,拒绝了他,倒要诸侯列国小看我大成,陛下准其观礼便是。”
国书上只说参加选后宴,并没指明是怎么个参加法,参加选后宴的各族子弟名录早已报给了太常寺,初筛都筛过一次了,便是萧寒来,也完全没了参选资格,想要观礼,便让他观礼。
就算萧寒真就冲着皇后之位来,百官也必不会叫他如愿,就算萧寒硬要参选,上京城这样多的好儿郎,也必不会叫他夺了风采去,群臣相互看看,皆是附议。
崔漾便道,“那便回他一封信,开关卡,放他进来便罢,萧寒此来,是为刺探大成形势,谋求战机,都警惕一些,朕先把话说在这里,谁要是敢收受他国诸侯的礼物,做了被腐蚀的蛀虫,按夷灭九族论罪,天色晚了,今夜就地搭营休息,明日天明再启程,都去好生休息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