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3 他会对臣下手
「儿臣遵命!」夜魅曦眉目淡淡,一身暗红锦袍,浑然天成的妖娆媚态。
皇上看着眼前的夜魅曦,侧眸,看向一旁的宸妃,「爱妃,曦儿大有你当年的丰姿」
宸妃美眸微转,眸底闪过一抹狠戾,浅笑道,「皇上,曦儿自幼便身子孱弱,如今,让他前来,若是舞的不好,皇上莫要怪罪。」
「无妨。」皇上转眸,目不斜视地注视着夜魅曦。
夜魅曦立於不远处的高台上,褪下了暗红长袍,换上一身艳红长衫,墨发随风吹散,一头青丝仅仅用一根艳红的宽丝带绾起,本就如瀑布般丝滑的长发却散发出一股超凡脱俗般仙子的气质。荡人心魄的箫声想起,他如一阵风一样轻盈飘起,红绸亦是随着他的挥舞,将整个天色染成一团红霞,炫目夺魄,勾人心魄,妖娆魅惑之意毫不掩饰,肌若凝脂气若幽兰,娇媚无骨入艳三分,仪态大方,举止投足间平添着一份飘逸,一颦一笑动人心魂,看起来清丽脱俗,眉宇间又不乏妩媚之色。
一曲终了,夜魅曦翩然落下,手腕晃动间,那红绸缓缓落下,他微微恭身,接着便下了高台。
亭阁内的人看得如痴如醉,待夜魅曦缓缓向前时,众人亦是以为仙子下凡,他看向眼前的母妃,她的眼眸中溢满地是对他的狠戾,他收敛起眉眼间的幽暗,语气淡淡道,「父皇……」
眼前的皇上这才缓缓回神,再看向夜魅曦时,连连拍手道,「好,好,比起你母妃,更多了几分妖魅,妙极妙极。」
在旁人看了,如此的舞姿,只有女子才能舞出如此魅惑人心的感觉,可是,未曾料到,男子舞起来更加地荡人心魄,魅惑十足。
「父皇,儿臣先行告退。」夜魅曦垂首,恭身说道。
「好,好。」皇上连连说着好字,目送着夜魅曦离开,侧眸,看向宸妃,「爱妃啊,朕没想到曦儿竟然有如此的能耐。」
「皇上,您谬赞了。」宸妃娇声说道。
夜魅曦离开御花园,顿时将身上那艳红长衫褪去,足尖轻点,回了自个的寝宫,索性将身上所有的束缚尽数扯下,没入浴桶内。
香寒与初夏赶回来时,便看见屏风后的身影,她们知晓,殿下是受了多大的委屈。
夜魅曦抬眸,深深地呼着气,他要忍耐……
翌日,凤傲天醒来时,慕寒瑾正穿戴妥当,转身,看着她,「王爷,臣先去上早朝。」
「嗯。」凤傲天点头,目送着他离开。
接着起身,看着窗外的天色,想着自个这些日子发生过的事情,下了床榻。
冯公公已经站在内堂外,命人伺候她洗漱更衣,凤傲天看着铜镜内自己个气色,想着这些日子,她都在用自个的血在救人。
冯公公看着凤傲天的身影,「王爷……」
「何事?」凤傲天转眸,看向冯公公,低声问道。
「老奴觉得王爷近日太过於操劳。」冯公公不免心疼地说道。
「是啊。」凤傲天附和道,「不过,如今操劳些,日后便好些。」
「可是,老奴觉得那个假冒的太皇上不太好对付。」冯公公忧心道。
凤傲天看向冯公公,笑着说道,「你跟着本王有多少年了?」
「打王爷出生,老奴便跟着了。」冯公公如此一想,已经有十六个年头了,想着当时的王爷还只是个襁褓中的小娃娃,如今,已然长成。
凤傲天看向冯公公,「嗯,此事本王自有分寸。」
「是。」冯公公应道,随即便退了下去。
凤傲天行至桌前,用着早膳,想着这些日子,都是有人陪着他用膳,今日却是自个独自用着,突然感觉到了一丝的孤寂。
她顿时觉得好笑,曾经,自个不都是独来独往的吗?如今,这是怎么了?她转眸,看向床榻上安然躺着的凤胤麒,嘴角勾起一抹浅浅地笑意。
也许,很多事情已经在不知不觉间发生着改变。
凤傲天用罢早膳,漱口,净手,接着便起身,行至书房,自书架上拿起一本书卷,自顾地看着。
王府内依旧如往日般甚是寂静,没有半分的响动。
慕寒瑾坐着马车,行至皇宫内,便看到邢无云正前来上任。
「来的这么早?」慕寒瑾看着邢无云,温声说道。
「自然要早些,可不能被旁人被截了去。」邢无云一夜未眠,满脑子想着都是凤傲天所说的那坛碎雪莲。
慕寒瑾看着他这副模样,活脱脱的一副酒鬼,想着,在他们这些人中,也只有他活得最是肆意洒脱。
「那还不赶紧去。」慕寒瑾在一旁也跟着催促道。
「好。」邢无云说着,便先入了皇宫。
慕寒瑾缓步步入金銮殿,便见众臣已经垂首而立,如今,左右二相刚上朝第一日,便被罢职,皇上与摄政王昏迷不醒,太上皇才刚刚回京多有不便,那如今这早朝该如何?
「太后娘娘驾到!」郭徽的声音响起。
众臣面露疑惑,太后这么早前来所为何事?
慕寒瑾似是料到什么,随即侧身,众臣见邢芷烟身着凤袍,雍容华贵地步入金銮殿,连忙垂首道,「参见太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邢芷烟迳自步入高堂之上,接着坐与龙椅之后,一道珠帘落下,「皇上与摄政王昏迷不醒,太上皇无心朝政,但,国不可一日无君,早朝亦是不能耽搁,故而,哀家便待摄政王与皇上醒来之前,垂帘听政。」
此言一出,百官哗然,这可是怪事天天有,这几日的是特别的奇,一向刀枪不入的摄政王,如今受伤昏迷不醒,明明仙逝两年的先皇,突然活着回宫,太后从来不问朝政,今儿个却赶来垂帘听政?
「众位卿家开始吧。」邢芷烟也不管众臣是何意见,沉声说道。
慕寒瑾抬眸,看着眼前的邢芷烟,接着垂首道,「启禀太后娘娘,王爷昏迷前,将令牌交予臣手中,特命臣在这期间代理朝政,太后娘娘如今垂帘听政,可有得到皇上或者是王爷的令牌?」
邢芷烟看向慕寒瑾,眸光闪过一抹冷沉,「哀家乃太后,难道没有权利吗?」
「太后娘娘,您母仪天下,有统御六宫的权利,却未有干涉朝政的权利。」慕寒瑾不卑不亢地回道,「如今皇上与王爷虽未清醒,但,摄政之权依旧在王爷手中,此遗诏乃是太皇上亲自所下。」
「哀家有太上皇亲自下的诏书。」邢芷烟随即说道。
「此诏书可是两年前先皇仙逝所下?」慕寒瑾扬声问道。
「自然不是。」邢芷烟隔着珠帘,注视着慕寒瑾。
慕寒瑾恭身道,「太后娘娘,如今朝政之权只有王爷才能钦定,即便是太上皇,也并无此权利。」
邢芷烟猛地自凤椅上起身,掀开珠帘,大步向前,走近慕寒瑾,「放肆,难道你眼中只有摄政王,连哀家与太上皇都不放在眼里吗?」
「臣不过是尊天子之命。」慕寒瑾不紧不慢地回道,「王爷有令,即日起早朝作废,一切等王爷醒来之后再议,众位可以散朝了。」
众臣面面相觑,看着眼前的太后,又看向慕寒瑾,最终权衡之后,还是恭身道,「臣等告退。」
说罢,便退出了金銮殿。
邢芷烟看着眼前的朝臣,再看向慕寒瑾,「好,你胆敢冒犯哀家,来人啊,将他给哀家拿下!」
「怎得我刚上任第一日,便要拿人?」一道清丽的声音响起,便看到邢无云穿着一身禁卫军官服步入金銮殿。
邢芷烟看向邢无云,眉宇间的怒气散去了不少,「你怎得在这处?」
「太后娘娘,您忘记了,臣现在乃是被摄政王钦点的禁卫军统领,今日刚刚上任。」邢无云眨着双眼,依旧是一副洒脱不羁的模样,看向邢芷烟。
邢芷烟看着如此的邢无云,以为他这个性子是着实不会入宫的,未曾料到,他竟然真的上任了。
「你不是不喜欢这……」邢芷烟正欲说着。
慕寒瑾又是恭身一礼,「太后娘娘若是无其他吩咐,臣还有要事在身,先行告退。」
「你……」邢芷烟伸手指着慕寒瑾。
邢无云看向慕寒瑾,「不送。」
邢芷烟看着邢无云这副模样,指着他,「你为何拦住哀家。」
「太后娘娘,今日天干物燥,少动肝火,伤了凤体也就不好了。」邢无云看向邢芷烟,说罢,「臣告退。」
邢芷烟注视着邢无云离开的身影,眸光闪过一抹冷厉,接着踏出金銮殿。
待回到太后寝宫时,凤傲云亦是抬眸冷视着她。
「属下无能。」邢芷烟连忙跪在地上。
「看来这凤傲天的身边还是有很多帮手。」凤傲云眸光闪过一抹冷厉,「敢挡本座道,必死无疑。」
「主上的意思是……」邢芷烟眸光闪过一抹喜悦,对於慕寒瑾,今日当着满朝文武的面,给她难堪,着实让她气愤。
「派人杀了他。」凤傲云随即说道。
「是。」邢芷烟眸光露出喜悦,连忙转身,示意郭徽。
郭徽领命,便退出了寝宫。
凤傲云看向邢芷烟,「你那个老相好,如今到何处了?」
邢芷烟身心一晃,这才想起冷千叶来,眸光闪过一抹暗淡,「属下不知。」
「哼,别以为本座不知你心里在想着什么,此人,本座必定会除之。」凤傲云沉声说道,接着起身离开。
邢芷烟颓然地倒在地上,想着冷千叶如今的安危,不由得心惊。
冷千叶算着时日,如今也不过离开京城三日,除了那日的刺杀之外,再未遇到刺杀,想着那些人为何要对他下手?不过,想起,摄政王似乎早已料到,竟然派人暗中保护他,他的心中显出了一丝的沉重,在他的心里,对於凤傲天,不想欠她任何的人情。
慕寒遥如今已经走了一半的路程,带的五万人马,一路上杀了近五千,好在如今,这些人安稳了许多。
正在此时,他突然接到了凤傲天的密折,翻开折子,看着上面所写,眸光闪过一抹冷沉,转眸,看着身后的人马,「吩咐下去,加速前进,三日之后,一定要到达边关。」
「是。」身旁的副将领命,随即驾马前去通传。
慕寒遥抬眸,看着眼前的天色,看着密折,冷千叶回来了,这下,边关可有保障了。
不过,看着她字里行间的意思,看来她这次是遇到了大麻烦,若是从前,他定然会视若无睹,对於他来说,守好边关便好,对於其他人,他一向不会过多地去放心。
可是,此刻,不知为何,想起她有事,便生出了一丝担忧。
蓝璟书算着时日,还有七日便可回京,他此刻正在管道的客栈内歇息,却收到了来自京城的加急信笺,乃是家父派人前来。
他展信阅过之后,眉宇间闪过一抹惊诧与黯然,父亲被罢官,他如今顶替了职位,已经仙逝的先皇突然回宫,皇上与摄政王昏迷不醒……
他突然想起,与她分开也不过几日,怎得京城会发生如此多的事情,不由得匆忙起身,也不坐马车,而是换成了马匹,快马加鞭地向京城赶去。
御花园内,邢无云扯着自个身上的这身官袍,甚是不舒服,恨不得将它直接扯下来,丢在一边。
不过,想起御花园内藏着的碎雪莲,顿时,也不管身上的这副劳什子,一面假装巡逻,一面寻着,这碎雪莲藏在何处更好呢?
他看着御花园内的风景,却是无暇欣赏,而是一门心思地找着,觉得是在这处,便用手中的剑将土地撬开,一看没有,便露出一脸的失望,如此,便折腾了一日,也未寻到。
慕寒瑾依旧如往常一样,先去了督察院,接着便回了摄政王府。
凤傲天看着他回来,突然觉得有种盼夫归的感觉,顿时觉得好笑,接着上前,将他揽入自个的怀中,霸道地吻上他的唇。
二人深吻着,跌跌撞撞地齐齐倒在了软榻上,凤傲天靠在他的怀中,「今日在朝堂上,给爷长面了。」
慕寒瑾浅笑道,「嗯,不过,臣可是假传了旨意。」
「爷喜欢。」凤傲天转眸,指尖划过他莹润的唇,「他本想着用邢芷烟来控制朝政,未料到,你如此强势。」
「是,不过,看样子,他会对臣下手。」慕寒瑾想着,此人必定会将他除掉。
「他手下的那些,对你来说不足挂齿。」凤傲天幽幽地说道。
「若是他用其他手段呢?」慕寒瑾突然想到什么,连忙从软榻上起身。
「你是担心冷老夫人,还是你那个娇俏的表妹?」凤傲天眸光微沉,盯着他。
慕寒瑾看向凤傲天,适才还紧张的神色,转瞬变得淡然,「自然是家中的母亲。」
「当真?」凤傲天勾起他的下颚,轻咬着他的唇。
慕寒瑾顺势将她揽入怀中,他知道,她定然派人前去了慕府。
凤傲天倒在他的怀中,「爷只管护着你的母亲,那个什么表妹,爷可不管。」
慕寒瑾看向凤傲天,想起这两年来,若不是蝶舞表妹的照顾,他的母亲也不会安然地活在这里,心里,多少对她是有着感激的。
凤傲天侧眸,看向慕寒瑾,顺势将他推了出去,「还不去找你那好表妹去。」
慕寒瑾看着她阴沉的脸,嘴角勾起一抹浅笑,突然觉得心中闪过一抹暖意,上前,靠在她的怀中,「王爷,你吃醋了?」
凤傲天先是一愣,看向他,并未答话,而是陷入了沉思,她吃醋了吗?她会吃醋?
慕寒瑾见她不答话,也并未逼问,可是相依偎着……
这一日,摄政王与皇上依旧昏迷,京城相安无事,西南的暴乱依旧在蔓延着……
翌日,因着不用上早朝,慕寒瑾陪着凤傲天睡到天亮才起身。
二人用罢早膳,二人便入了书房,批阅奏折,慕寒瑾却得到了消息。
「主子,冷老夫人与冷小姐被劫走了。」魂的声音响起,说道。
「嗯,可知被劫到了何处?」凤傲天抬眸,看向慕寒瑾沉声问道。
「属下已经派人暗中跟踪,此事,应当与慕御史有关。」魂紧接着回道。
凤傲天冷笑道,「看来他们抓不到你的家人,知晓慕府与冷府的交情,故而将他们二人带走。」
「看来臣必须要出面了。」慕寒瑾却无半分的担忧,看着凤傲天,「王爷,你否已经料到,才故意让他们劫走冷老夫人的?」
「谁说他们劫走的就一定是冷老夫人了?」凤傲天挑眉说道。
「臣明白了。」慕寒瑾浅笑道,「那接下来王爷要如何?」
「将计就计。」凤傲天挑眉,「太无聊,爷陪他们好好玩玩。」
「那臣便等着他们的动静。」慕寒瑾温声一笑,「此事交给臣便是。」
「好。」凤傲天点头,复又提笔,翻阅着奏折、
又过了一日,依旧如常,凤傲天看着报来的西南情况,看着慕寒瑾,「今日乃是第三日,你何时吐血?」
慕寒瑾微微一怔,看着她,「夜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