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像上次帐里那样,手指伸过去,把隐忍咬住的唇撬开,让颤抖的唇齿间泄露出断断续续的动人声音。他忍住了。
距离上次留宿东宫已经七日了。
自从他们混乱的上元夜那次开始,又过了三日,姜鸾从紫宸殿外把他带回东宫。
两人生了无言的默契,每隔三五日他便会留一晚,有时是姜鸾留他,有时是他主动请留。他们还没有间隔这么久过。
他耐心地等着姜鸾的回应。
姜鸾的视线瞄着他打量。他声色不动地看回去。两人互瞄了一阵,姜鸾的视线率先挪开,转向车后。
“文镜。”她抬高了嗓音喊人,“本宫和裴中书说完了,走吧。”
文镜领命过来,吩咐车夫起步。又亲自牵了裴显的坐骑到他身侧,极客气尊敬地请他上马。
裴显:“……”
东宫马车已经起步,驷驾宝顶车前行起来的动静极大,他牵着马侧身,避让开缓行的大车。
姜鸾心里估算着距离,大约行出小半里地了,撩开车帘子往后看,裴显的身影还立在原处,视线依旧盯着马车这边的方向。
她忍着笑放下帘子。
活该。
叫你上回不做人。
自从上次帷帐里见识了一回大刺激,姜鸾受不了这份刺激,第二天足足歇了一整天才缓过来,早上还得想个借口去含章殿孔先生那里告了病假。
第二天见了伴读的崔滢,崔滢问候了几句,隐约察觉了什么,一整天都似笑非笑地盯她。
隔了几天,含蓄地和她提起,殿下还在进学,心思还需多放在正事上。闲情逸致的小事,打发打发时间尚可,无需耗费太多精力。
姜鸾跟崔滢说了两句,倒也不算是打发时间的闲情逸致,她挺稀罕那人的。
崔滢这才认真起来,正色和她劝诫,若是心里在意的人,行事更要谨慎。郎未婚,女未嫁,无名无分的混在了一处,女子如此放肆行事,往往都是出自真心,却容易引发男子的轻视。
她慎重地问姜鸾,对方可有愿意尚主的承诺。
姜鸾当时就失笑摇头。
朝臣尚主,就要卸了身上的中枢职务。她认识裴显两辈子了,两辈子从没见过他肯放权的时候。
崔滢也摇头。
沉思了许久,才含蓄地劝诫,殿下身份贵重,保持现状倒也无妨。只是床笫之间的事,一开始缺了经验,叫人捏在手里肆意揉搓,对方的胃口越来越大,以后再就不容易挽回局面了。为了长久计,还是冷一阵,不要予取予求的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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