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爱情是一场疯狂的旅行(1 / 2)

vol.1

郊外的别墅中,独自被关在里面的霍思思气恼地在客厅里走来走去。

当电视上放着今天的午间新闻,她从电视上看见滨海大桥发生的交通事故时,整个人都蒙了。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砰——”

忽而,玄关处传来声响,一抹高大的身影走进来,随手关上了门。

这个刚刚还在滨海大桥上经历一场严重交通事故的男人,竟然如此平静地回来了。

霍思思立刻走到他面前,质问:“那辆把唐糖棠逼到海里的黑色法拉利是你的对不对?唐糖棠呢?真的死了吗?”

顾言凯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冷漠地回道:“是。”

霍思思震惊地后退了两步,“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你害死了一条人命!”随即,她像想起了什么,无措道,“而我、我也是‘帮凶’,是我亲手把她送上通往地狱的那辆车的……”

顾言凯黑眸锁定在她身上,眼神是霍思思从未见过的凌厉与果断,“跟我结婚,明天十二点在西莱酒店,我已经让人通知下去了。马上你父母会接到这个消息,并且参加我们的婚礼。”

霍思思不可思议地瞪着他,“你是不是疯了?”

顾言凯没回答她,而是往二楼走去,“五分钟后我将带你去试婚纱,有什么需要准备的你尽快。”

看着顾言凯坚定的脸,霍思思才知道他不是在开玩笑。

“我是不会跟你结婚的!”她坚定地说。

“你会的。”顾言凯顿住脚步,回头看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如果你不希望顾子深多重人格症被曝光的话。”

如雷轰电掣般,霍思思呆在了原地。

五分钟后,顾言凯从楼上下来,他手上多了一个红色的精致丝绒盒子,将它放进外套口袋后,他直接牵起一旁发呆的霍思思往外面走去。

被碰触到手臂,霍思思条件反射般将手甩开,她恶狠狠地瞪着顾言凯,“你怎么知道子深有多重人格症?”

似乎知道她会如此一问,顾言凯走到电视柜边,打开最底层的抽屉,随手甩出了一摞照片。

霍思思看去,是顾言凯偷拍的各种不同的顾子深。

“从照片上他的装扮和行为举止不难看出他的异常之处,还需要我将他的多重人格症描述得更详细一点吗?”

霍思思怔怔地看着,恼怒道:“你卑鄙,居然偷拍他!”

“自然,我没你那么高尚,明知道他有病,还爱他爱得死去活来。”

“你!”霍思思用手虚指了他一下,“我告诉你,就算你知道他有多重人格症也休想威胁我,我不可能嫁给你这么卑鄙的小人!”

说完,她拿起包便往玄关处走去。

顾言凯淡漠的声音在身后响起,“顾氏集团唯一的继承人患有多重人格症,不知道被媒体知道了会怎样大肆做一番文章。不过以顾家的实力,能压下来也不太费事,只不过顾氏集团那些一直对顾子深虎视眈眈的老头们可就坐不住了,到时候顾子深继承人这个位置就算顾长青想保住,也不得不妥协,另改他人。”

霍思思的脚步因为他的话不得不停了下来。

顾言凯闲适地走到她身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你不是很爱顾子深吗?让我看看你对他的爱有多深,只要你跟我结婚,我就放过顾子深。不然……你就眼睁睁地看着顾子深从一个被众星捧月的太子爷变成一个精神有问题的男人,让全世界的人都嘲笑他,多重人格症……呵,听上去就很刺激。那种从天堂掉落地狱的感觉,不知道我们习惯了高高在上的顾家太子爷能不能承受,嗯?”

霍思思没有吭声,脚步也没移动半分,面色很难看。

顾言凯也不着急,只道:“离明天中午还有一段时间,你可以想好了再回复我。”

说完,他转身往外面走去。

“等等。”霍思思叫住他,她闭上眼睛,努力维持住自己的气度,才做出了艰难的决定。睁开眼,她一字一句地道,“我可以跟你结婚,但是你要向我保证,多重人格症这件事,你永远都不会向第三者透露半句。否则,就算我这辈子的幸福毁了,我也不会放过你!”

顾言凯背对着玄关处,表情在逆光的光线里很不真实,他的声音里并没有她答应后的任何一丝愉悦,淡漠中带着无所谓地回道:“好啊。”

vol.2

宁市所有的媒体很快就从一场严重的交通事故中转移到宁市商场巨擘的顾氏集团大少爷顾言凯与霍氏集团千金霍思思明日十二点在西莱酒店举行的婚礼上,值得一提的是,霍思思曾经是顾氏集团太子爷顾子深的未婚妻,现在却要与顾子深的大哥结婚,实在颇令人讶异。

很快,这条消息便占据了宁市各大头条新闻,并在电视上滚动播出,全世界都热闹了起来。

在这样备受关注的时刻,当事人却在一家婚纱店中安静地挑选婚纱。

店员们从来都没见过这么不快乐的一对新人,一切进行时都像是一个无声的电影,新娘机械地让店员帮忙穿婚纱,新郎坐在外面的沙发上,手中把玩着一个红色丝绒首饰盒,面无表情。

当店员微笑地对新娘说:“霍小姐,婚纱已经穿好了,您真是美极了!”

霍思思脸上并没有露出半分笑意,只是疲倦地说:“外面的人觉得好就行。”

店员尴尬了一下,随即说:“是的是的,顾先生正在外面等着,他见了您之后一定会惊叹的!”

霍思思扯了扯嘴角,表情像在嘲讽。

很快,店员们拖着婚纱长尾,打开试衣间的布帘,走了出去。

顾言凯坐在原地没动,眼睛看着霍思思的方向出神,不知在想些什么。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从一开始店员微笑地解释:“霍小姐,您看,您多美,顾少爷都看呆了呢!”

到后来霍思思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店员也为难得不知如何化解。

顾言凯始终保持沉默,连姿势都未动半分。

最后霍思思实在受不了,蹙眉,声音已是羞愤与气恼,“看够了没?”

顾言凯这才回神,诧异的是,他并没有因为霍思思的口气而发脾气。

从滨海大桥事件发生以来,这个男人就变得阴阳怪气,脾气阴晴不定,霍思思不知道他是不是受刺激了,还是他隐藏起来的本性就如此,但这都不关她的事。

顾言凯走到她面前,将手上的红锦盒打开,里面是一枚极闪耀而精致的钻戒。他拿出来后,牵起霍思思的手,将戒指戴上她的无名指。

店员无不羡慕地道:“顾少爷好细心,连钻戒都买好了!”

霍思思的神情先是诧异,随后慢慢懂了什么似的,变得极为讽刺,她冷眼看着顾言凯将那个根本不是她尺码的戒指戴到一半就推不进去了,轻笑道:“这个戒指原本就不是给我的吧?顾言凯,你还要欺骗你自己到什么时候?”

顾言凯没理她,用力地将戒指往她手指上套。

霍思思也不拦他,只是笑道:“我就想问问,你刚刚看见我穿婚纱出来时,眼前闪现的究竟是我的脸,还是……她的脸?”

戒指尺寸不对,明显戴不上去。

顾言凯烦躁地将戒指抽出,转身离去。

店员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再看看站在原地一声不吭的霍思思,低声安慰道:“霍小姐,您别太难过,也许顾少爷今天心情不好才……”

“难过?”霍思思看着前方未知的某处,“我一点都不难过,只要他明白自己心里爱的人到底是谁……我有什么好难过的?”

vol.3

江晨曦从来没有想过,再次踏进德和医院,会是生离死别。

唐糖棠车祸原因尚未查明,尸体暂时放在医院的冷藏库中由警方保管。

当江晨曦看见冷藏师将尸体从冰柜中拉出来的那一刻,大脑一片空白。

尸体满脸寒霜,但不难看出那熟悉的五官就是说好要当一辈子闺密的唐糖棠。

江晨曦不能明白,为什么前些天还一脸幸福地对她说要结婚,有了小宝宝的糖糖,现在躺在这寒气十足的冰窖中。

相对于江晨曦的伤感,警察们已经习惯了这种场面,其中一名警官说:“江小姐,我们查了唐小姐的联络人,发现除了你之外,还有一个备注为k的人,但是我们始终联系不到她的父母,请问你知道唐小姐父母的情况吗?”

“糖糖很早就跟家里的人断了关系。”江晨曦轻声道。

“为什么跟家里断了关系?”警方不依不饶。

江晨曦未吭声。

警察显然是个急性子,又催了一声:“江小姐……”见顾子深瞥过来的眼神,他心一惊,忙道,“抱歉,江小姐,我知道你现在的情绪很难过,但是唐小姐的车祸可能不是一场意外,有人在现场看见她曾被一辆黑色的法拉利追逐,我们怀疑是有人想杀唐小姐伪装而成的交通意外,所以有些事,我们这边需要调查清楚,希望你配合。”

江晨曦因为警察的话脑袋一怔,不可置信地后退一步,“难道是为了那个u盘?”她看着唐糖棠冰冻的遗体,这个发现,犹如五雷击顶,“所以真的是u盘吗?为了u盘他才这么对你吗?”

警察下意识地问:“什么u盘?”

没有人回答他,江晨曦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一阵愤恨的烈焰在她心底燃烧,她瞪大的眼睛,直直地盯着冰柜中的唐糖棠,身体僵硬地颤抖着,仿佛随时都会崩裂。

“小曦。”顾子深紧紧拥住她,感觉她的身体寒冷得犹如冰块,他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安抚,“小曦,如果想哭就哭出来,这样你会好受些。”他一向不会安慰人,看见心爱的女人如此难受,笨拙地说了这么一句。就像小时候,有一次他摔伤了,很痛,母亲安慰他,如果很痛就哭出来,这样就会好受些。

可真的会好受一点吗?

不会,眼泪从来不能洗刷痛苦。

江晨曦摇摇头,推开他,“你们能不能都出去,我想跟糖糖单独待一会儿。”

然后目光一直锁在唐糖棠身上,面色比唐糖棠还要惨白。

江晨曦提出的要求是很难征得同意的,毕竟唐糖棠尸体上也许还存在着警方需要的证据。

但有顾家太子爷在这里,一切不可能都能成为可能。

很快整个冷冻室只剩下江晨曦一人。

她蹲靠在唐糖棠身边,看着她紧闭的双眼,半晌,问:“糖糖,我感觉我在做一场噩梦,梦里你出了车祸,然后警察通知我来认尸,我就来到了这里,看到你现在这样子……你电话里的k,是顾言凯对吗?他们说是顾言凯害死了你,你告诉我,这是真的吗?那个你从小爱到大的男人害死了你……我宁愿这是一场梦,糖糖,你还这么年轻,怎么可能会死?你肚子里还有顾言凯的孩子,他怎么忍心下手?所以这真的只是一场梦对不对?糖糖,你睁开眼睛看看我好不好?”

冰冷的室内,没有人回应她,唐糖棠依旧闭着双眼。

以前那个活泼灵动的女孩再也不会突然出现在她的面前对她说:“小曦,请我吃你们食堂的荷包蛋和咖啡吧,我觉得味道超级棒的!”

“对啊……你快点醒来,我请你吃我们学校食堂的荷包蛋和咖啡,你不是一直都心心念念吗?糖糖你醒来,我就带你去吃好吗?你不是说等你有钱了,要把我们食堂泡咖啡的师傅和煎蛋的师傅都买下来专门为你一个人服务吗?你的理想还没有实现,怎么可以就这么走了呢?”

依旧没有人回应她。

“从知道u盘是你拿走了之后,我真的很生气,很想跟你绝交你知道吗?你怎么那么傻,为了一个不爱你的男人值得吗?可是,如果我说我现在原谅你,我不跟你计较了,u盘拿了就拿了吧,你愿不愿意回来?糖糖……”江晨曦闭上眼睛,那积压在心里的坚强终于轰然瓦解,她抱膝痛哭,“糖糖,你睁开眼睛看看我好不好……我真的接受不了你就这样走了。”

可是回不来了,因为这不是一场梦。

江晨曦埋头痛哭,她哭得那么大声,她一边哭一边说:“糖糖,你最怕看见我哭了,现在我哭得这么难受,你怎么忍心不醒过来?”

没有人知道唐糖棠会不会舍得,也没有人知道她在掉进海中的那一刻想的是什么。

但江晨曦知道,那么努力在这个世界上活着的唐糖棠,为了心里喜欢的他跟父母决裂这么多年,即使在最低谷的时候,她都没有放弃过希望。

临死前的那一刻,她一定很害怕吧?

她那么喜欢热闹的一个人,如今孤零零地在这么冰冷的地方,她怎么能习惯?

vol.4

江晨曦不知道自己坐在这里哭了多久,直到整个冷冻室都安静了下来。

哐当一声,有人开门进来。

江晨曦看去,三个穿着白大褂、戴着眼镜、口罩,身形高大的男医生走了进来。

她没有起身,只是怔怔地蹲在地上,一双眼睛寒冷而空茫,耳边似乎传来有人说话的声音:“刚收到上面下达的指令,医院配合公安的调查工作,要给尸体做检测,现在我要把唐小姐的尸体运出去。”

说完,指意身后两个人将唐糖棠的尸体从冷冻柜中搬运出来,但冰柜被江晨曦挡着,那人声音冰冷道:“小姐,请让开,不要影响我们的工作。”

江晨曦这才回神,下意识地站起身退到了一边,木然地看着其余两人搬运尸体。

两名男医生非常迅速地将尸体搬出来,小心地搁置在推车上后,其中一个看了站在旁边的男医生一眼,提醒道:“梁医生,已经搬好了。”

那名梁医生似乎才回神,点了点头,把车推出去时,他停住脚步,看了身后一直怔怔看着这边的江晨曦一眼,“你也一起跟来,需要死者家属的配合。”

“……”

“江小姐?”

江晨曦抬头看他,对上他的眼睛时,仿佛被人下了咒语般,怔怔地跟了上去。

一行人陆续走进了一辆从冷冻室通往车库的直达货梯,货梯很大,显然是以前经常用来方便托运尸体的,但里面十分陈旧,仿佛已经被废弃了很久。

关上门按下了负一层,陈旧的货梯轰隆一声往下降。

宽大的货梯里站着三个人和一具尸体,江晨曦站在那个男医生身边,半晌才道:“你是顾言凯吧。”

这不是一个疑问句,显然她对自己的猜测非常肯定。

货梯里,没有任何人回答。

直到降到负一楼,货梯门打开。

两名“男医生”将推车推了出去。

剩下的“男医生”将脸上的口罩摘下,露出一张清俊的脸,他对身边的江晨曦平静地说了声:“走吧。”

江晨曦静默了片刻,走了出去。

电梯监控里,江晨曦身后被一把手枪抵制着,临出门时,顾言凯抬头看了一眼摄像头,邪气地勾了勾唇角。

电梯不远处,两个男人正将唐糖棠往一辆商务车上运。

顾言凯亲眼看着唐糖棠被安稳地放上了车,才用枪指着江晨曦,语气淡漠道:“上车吧。”

江晨曦走到后排,车门一打开,便感受到强烈的冷气扑面而来,她上车之后,顾言凯并没有跟上来,而是由另外一个男人持枪坐在她身边,剩下的一个人开车。

顾言凯坐在车后,与唐糖棠的尸体待在一起。

关上门之后,车子在地下车场掉了个头,驶向车场外。

宁市十二月的冬天,车上却开了冷气,防止尸体腐烂。

车上很安静,江晨曦从车内的倒视镜中看见车后的顾言凯静静地坐在唐糖棠身边,他什么都没做,就那样静静地凝视着她,没人知道他在想些什么,费尽千辛万苦盗了唐糖棠的尸体又是为了什么?

商务车很快来到了一栋独立的别墅前,江晨曦被要求下车,此时已无人管她。

顾言凯指挥着其他两人将尸体从车上抬下,往屋子里走去。

江晨曦被晾在原地时,一个坐着轮椅的男人出现在江晨曦的视野里,他看向江晨曦的眼睛中有种诡异的愉悦,“江晨曦同学,好久不见,还记得我吗?”

“……”在这里看见李闯,江晨曦并未太讶异,也许是最近发生的事情让她已经麻木了,也许是在见到李闯的那一刻,她已经猜到了结局。

“噢,忘记跟你介绍,这里是我家,警察无论如何都不会想到你被顾言凯带到我家,所以你可以放心地在这里待着,而我也将有更多的时间跟你聊聊我这双腿是怎么废了的。”说完,他回头朝身后的人道,“把她带进去。”

“是!少爷!”

江晨曦根本没精力理会他,她径直往里面走去。

别墅很大,设有喷泉与花卉,但喷泉干涸,花卉枯萎,整个院子都显得没有半分生气。

一直走到室内,一踏进大厅门便感觉到一股强烈的冷气袭来。

和院子外不同,整个大厅都铺满了白色的玫瑰,唐糖棠就躺在屋子的正中央,有两个穿着工作装的入殓师正在替她上妆。

顾言凯面无表情地说:“带她上楼换衣服。”

立刻有人走上前,“江小姐,这边走。”

一路来,江晨曦都不闹,平静得过分。

直到走到楼下,有人递给她一套衣服让她换上,她看去,竟然是一件礼服。

江晨曦抚摸着礼服的衣料,思绪终于开始运转。

顾言凯让她换上礼服想做什么?联想到他运走唐糖棠的尸体以及大厅中铺了满地的白色玫瑰,她似乎能猜测到什么。

“江小姐,请你换上衣服!”

见她发呆,一旁有人再次提醒。

江晨曦回神,拿着衣服走进室内,将身上的衣服换了下来。

礼服是粉色的长裙,质地柔和的蕾丝,精致绚烂的细钻搭配,很漂亮也很合身,她却没心思欣赏。

“咚咚。”门外传来敲门声。

江晨曦走过去拉开门,一个女孩带着惊慌的表情看着她,“请、请问是江小姐吗?”

江晨曦点头。

“江、江小姐,你好!”那人结结巴巴道,“我、我是给您化妆的化妆师。”

既准备了礼服,又安排了化妆师,顾言凯的服务倒是挺周到,只不过这女孩已经吓得连话都说不清楚了。

江晨曦点了点头。

那女孩面色苍白地走进来,打开随身带的化妆箱,整个人在不停地发抖。

不难想象,一个被叫来工作的化妆师,本以为接了一个酬劳丰富的工作,却没想到一走进来就看见大厅中搁着的死尸,任谁都会被吓到。

恐慌的结果不意外是化妆时总是出差错,不是眉毛画重了,就是夹睫毛时不小心夹到了对方的眼皮。

虽然对方并未责怪,但女孩本身被吓得不停道歉。

看着女孩颤抖的动作,江晨曦终是忍不住说了声:“别化了。”

女孩都要急哭了,“对不起江小姐,我这次一定会注意,你千万不要赶我走,如果我不帮你化完妆的话,他们一定不会放过我的!”

顾言凯的手段,江晨曦是知道的,于是便沉默地让她继续。

差不多一个小时后,门再一次被人从外面打开,坐着轮椅的李闯走了进来,他看着已经化完妆的江晨曦,忍不住鼓了鼓掌,“果然还是印象中那么美。”

女孩见他进来,吓得站在一旁不敢吭声。

江晨曦对她说:“既然妆已经化完了,你先回去吧。”

“好、好的!”女孩如获大赦,立刻收拾好东西,拉开门就往外面走。没走两步就被人从后面打晕拖走。

vol.5

房间里只剩下李闯和江晨曦,当然,如果忽略守在门口的黑衣人不算的话。

江晨曦半点都没有跟李闯交谈的心思,她甚至连看都没看他一眼,径直往门口走去。

“江晨曦,你给我站住!”对于她的无视,让李闯觉得十分愤怒,从一开始就是这样,她总是无视他,无论他做了多少努力,都入不了她的眼!这个女人的心是铁打的吗?他为了她丢了双腿,她一句道歉的话都没有!

李闯越想越生气,怒目而视,“江晨曦!如果不是因为你,我的双腿根本就不会废了,我忍了这么久,好不容易等到这一天,你以为我会这么轻易放过你?”

原本不想搭理他的江晨曦回头,看着一脸怒容的李闯只觉得好笑,“我以为这么久,你应该聪明一点,没想到还是这样蠢,你的双腿残废完全是因为你太蠢造成的,怪谁?”

“你这话什么意思?”李闯完全不能接受这个女人的理直气壮,“如果不是你跟顾子深逼我父亲退位,我根本不会用跳楼威胁你;如果不是威胁你,我不会从七楼摔下来,更不会终生残废!”

“我跟顾子深逼你父亲退位?”江晨曦冷笑,“李闯,你知不知道你这个人最大的缺点就是总把事情怪在别人身上,自己一点担当都没有?如果当初不是你父亲求着子深把德和医院收购,现在你父亲早已经因为触犯法律被公安局抓起来了,你只不过是顾言凯利用的一枚棋子而已。如果聪明的话,以后做事记得调查清楚,动动你的脑子再动手,不要被人卖了还帮着卖你的人数钱!”

说完,江晨曦头也不回地下楼,任由震惊的李闯呆愣在房间里,片刻后,李闯歇斯底里地说:“江晨曦!你什么意思,你跟我把话讲清楚!”

医院监控室内,气氛沉默而严肃。

监控屏幕的画面停留在顾言凯临出货梯时对着摄像头扬起的一抹邪笑,这种举动显然是他的挑衅。

公安局刑警大队副队长蒋文兵看完监控视频后分析:“应该就是顾言凯把尸体从货梯里运走的,不过这货梯因为陈旧,已经被医院废弃,在底层用钥匙锁住,是有专门的人拿着钥匙的,顾言凯怎么会有货梯的钥匙?”

“队长,根据看守货梯的人笔录,今天一整天都没有人找过他要过货梯的钥匙,并且这把钥匙一直在他手中。”

众人陷入了沉思。

“明天中午,顾言凯将在西莱酒店跟霍家千金霍思思举行婚礼,如今他失踪了,是不是会在婚礼中出现?”有人提出疑问。

“霍思思调查过吗?她知道顾言凯的行踪吗?”

“已经调查过,据说今天顾言凯带她到婚纱店试婚纱,试完婚纱之后他就不知所踪了。”

蒋文兵眉头皱起,“明天中午他就要结婚了,结婚的消息又是临时公布的,那么他今天来医院偷运尸体并且绑架了江晨曦,是为了什么?”

他下意识地看向从事发之后,一直沉默的男人,顾子深。

从监控画面放出到结束,他都没发表过任何意见,仿佛那个被劫走的女人对他而言只是个毫不相干的陌生人。

“顾先生。”蒋文兵忍不住问,“顾言凯是你的大哥,对于他可能藏身的地点,你有什么看法吗?”

一瞬间,所有人的视线都转向顾子深。

他像一尊雕塑般坐在那里,如果不是蒋文兵的提醒,大家都忽略了他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