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之中走出一个有些憨气,却清秀的新郎官来。
她认出是赭石,便想着新娘是朱红,其实看到新娘的时候她就不猜到了。
“九爷,回坊吗?”紫砂上前来问。
顾九颔首却是从怀里摸出一张银票来递与紫砂。
“去挑一份送嫁娶的礼品,给朱红送去。”
“爷……是。”紫砂忙接过票子,“九爷,我先送您回坊。”
顾九颔首,朝马车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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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很快便过去了。
很早,大约是五月的时候江南的雨期很快的便来了,这场雨来的太早了,江南的农民们却心里乐呵,雨水好啊,谁说雨水不好呢?
可是四月末五月初,雨带一直停留在南方地区,吴郡多处都淹了水,还好扬州在北边些。
再至农历端午过后,雨带没有北移,整个大雍大半疆土都见太阳,滴水未落。
南方的水稻在七月初或者晚个几天等到七月十五过了再行收割。
六月十二,荷花节。
扬州花溪县的大太阳,地面的温度高的吓人,晒得路上的人们汗水直下。
“这大太阳,什么时候能不出门?东城至西城,哪里瞧见荷花?鱼都要干死了!”
“是啊,这雨带一来的早些就是大汗,听前头的老先生们讲的。”
“往年冻死人,今年热死人。”
“是的,今年啊,就没见过太平,你们怎么看?”
扬州城大茶馆的门口,一群光着胳膊的人说着话,聊着天,这会儿正午,没人敢下地里去。
这里没有什么女子经过,所以他们都敢光着胳膊。
这时候远远地瞧着花溪县的花溪大石桥上走过,一撑着伞的女子。
“哟,这是谁家的妹子,怎么从来没见过?”一个壮汉道。
有人闻声瞧了眼道:“面生,不是我们县的吧,你可别打人主意,勒!”
那人瞧那桥下指去,只见停了一辆马车。
“哟,是官家的还是富家的吧,罢了,我就一小平民,这种女子也只能瞧瞧。”
“好像是往县尹府那边去了。”
“是往县尹府去了!莫非是靳大人的谁谁谁?”
那壮汉瞧了去,笑道:“靳大人自是要娶妙佳人的,这一来啊,就为我们县做了好多好事呢!”
其他人不答话只是点头表示赞同。
聊了会儿,又瞧了眼天色,这也不见姚下雨的样子啊?
这可如何是好?
一身淡黄色衣衫的女子撑着黄褐色的油纸伞,站在花溪县县府门,她肩头袖口绣着几许翠绿的青竹叶,整个人显得儒雅温柔。
宁远从县府府门前出来,望着这突然出现的女子,有些摸不着头脑。
那女子对他勾唇一笑:“你是花溪县县尹大人的贴身随从?”
宁远微微颔首,浅淡道:“我家大人不在府中。”
她伸手从袖中摸出一封信,递与宁远。
“将这个交与县尹大人,若他问起我是谁,你便告诉他:不管信不信,我只是知道,做不做是他的事情。”
说完,那女子嫣然一笑,撑着油纸伞离开了。
她一路南下走过许多地方,将同样的话带给许多的官员和县尹,可是自今没有一个信她的话的。
“姑娘,能否告知我你的名姓。”拿着信紫砂追出去一段路程问道。
也不是他缠着人家,只是这信来得蹊跷,他要问名姓在青楼之中。
那女子未曾停步,宁远跟不上,也不敢跟远了,让人瞧了去。
宁远收了信,只见那信封上只字未写。
这事一天都放在宁远心上,让他颇为苦恼。
寡月只是因找到了那“玩忽职守”的师爷大人,便和小易一起去了。
原来那师爷是朝中某个官员的远亲,因为那官员祖上是扬州花溪县里头的人,而那官员的祖坟百年未修葺了,那师爷便得了令,去给那高官修葺祖坟。
修葺这东西一年不能离开,便也没有回去复命。
“我真的不能走啊,县尹大人。”那人在一处凉亭处饮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