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刚刚回到宫中的时候还没有来的极细看这一年来积压的奏报,但是从这归途上的一路了解的情况外加一些有关大事的奏报来看:这一年多的时间里没有发生什么有危机的大事。两广云贵等地发现过一些三十万两数额以上贪赃枉法的大案,这就是最为严重的一些事情了。落后的政权组织机制补充了一些新鲜血液的情况下,过去没有暴露出来的一些事情开始浮出水面。不过这些数额结合犯罪的性质及职位,还不是干隆嘉庆那种胆大点儿的科级吏员都能捞几十万两的局面,算不上十分严重的问题。当时代政的张林等人都做了必要的处理。替换选用的人员也都是南京府学班中的一些优秀分子。
“我们新朝说是革新天下,其实在很多制度的完备方面连前朝都不如,更别说和两宋相比。在所谓的宫里,我们不过是相当于从一家小康之家的小门小户进化到了大族家规水平而已。还不是那种特别有规矩的大族。完全是靠了我们在其他方面的一些特殊优势才赢得前所未有的局面。千兰,我不知道这一年多的时间里,你可按照我以前的粗略构思草拟比思考出了什么规划了没有?”
多年的为君经验让张海不像少年时那样自以为事了。自己拥有的优势只是理念上的优势,一些具体的政务方面可能还不如包括李千兰在内的身边一些小女孩儿。
李千兰没有多言,而是把文件柜里一份百余页足足一本书,估算字体和规模大小约数万字的册子拿了出来。
以张海对身边孩子们的了解明白:这些东西绝不会是自己前世写一些小说那样的凭空杜撰,最多稍有参考,必然是建立在不少的与弟子们之间的讨论交流还有对大量政务工作进行的总结的基础上的。如果说古时一步律法和史书的出台需要几年的时间,那么恐怕这本册子酝酿的时间也完全不算短了。至少应该是自新朝开国之初的时候就开始筹划了。
“过去的政权乃至各种势力和组织,最大的问题其实也同我们现在的新朝所面临的问题一样:重品级与等级而不种责权和分工。以一个大族家里的规矩举例来说:虽然名义上也有一些分工,但是一件事情,往往大当家之外二叔能说的上话三叔也能说的上话,最终的结果必然是以人为核心的派系林立,我新朝这样有理想和朝气的政权往往也不能免俗。所以我不希望我们新朝的组织是一种人身依附型等级制的翻版。”张海的这些话记得对李千兰等人提醒过,虽然这有可能让孩子们的不少心血白费,但张海还是这样提醒道。一开始仔细思索后觉得这种事情还是等西征大军的不少人回来之后再做商议也不迟。可是之前与李千兰先交换下看法,看看身边孩子们的大致思路也无不可。
想到这里,张海就首先翻到了行政区化这一基本构想。
重州府而弱省,减少行政区层级化是张海很早的想法了。现在的新朝政治构架,实际上是强大的中央武力与少数核心地带直领县一级的单位,即便以张海及身边的孩子们这种相当于几十个勤政君王的奏报处理效率,仍然感觉到很多方面力所不能及,控制的了“块儿”就管不到“条儿”,在监管能力方面拥有巨大软实力优势的情况下也是捉襟见肘。